吳長老見機竟也插話道:「方才老夫進來時,聽聞那張淮春已經被打個半死,徐匯還不停手,是要將他往死里打啊!代樓主,你可得好生評評理啊!」
聽聞此話,有聯想起徐匯的性子,那幾位長老也紛紛議論起來。
還未見人,就已經吵成這樣了,徐匯的人緣真是太差了,就因為說話太直,性子太暴躁。
謝汝瀾懶得看他們,只是江環因此又精神起來了,拉了拉謝汝瀾的衣擺,叫他低下頭來,聲音軟軟地問:「謝哥哥,小師叔怎麼一回來又打架了?」
謝汝瀾也很無奈,徐匯做事不計後果,和那管事張淮春又素有舊仇,不但每次被人一激就要動手,還往往口出胡言,讓陳千帆有機可乘將黑鍋扣在謝汝瀾頭上。
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徐匯不會輕易動手,他最是尊敬的人便是老樓主和江雲了,可他還是動手了,只能是陳千帆故意想讓他動手。
然後趁此機會摸黑什麼人,再將樓主之位穩穩地撈到手中。
謝汝瀾不是不明白這點,只是即使自己什麼都知道,但為了江環的安危,他也不能輕易說出去。
那邊幾位長老吵得不可開交,謝汝瀾安撫著摸了摸江環的額頭,便聽到陳千帆開口,屋裡的幾位長老頓時安靜下來。
陳千帆嘆道:「諸位長老莫急!興許這次是淮春做錯了,我先出去看看……」
幾位長老都沒再說話,只是那吳長老竟然反駁了陳千帆,似是被激惱了。
「張淮春和徐匯是有舊仇,可張淮春再不濟也扶持了風雪樓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分明是徐匯每次都抓著他不放,代樓主,若這次張淮春出了事,你可不能再庇護徐匯了!」
分明是這二人在做戲,一唱一和的。
謝汝瀾暗地裡很是不耐煩,突然間屋外傳來一聲洪亮的責問,將滿臉為難的陳千帆將要說出的話全數堵在口中。
「吳長老可真是生得一張巧嘴,若非是他張淮春多行不義,我豈會抓著他不放?」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偉岸的男人自屋外進來,後背背著一把闊刀,身著窄袖藍衫,身形高大,也不至於壯得虎背熊腰。那一身健碩身材,骨肉勻亭,膚色顯黃銅色,看起來很是精神,即使鬍子拉碴,也能看出器宇不凡來。
尤其是那雙眼睛,黑如點墨,目中似有星空盤旋,熠熠生光。
這人正是徐匯。
謝汝瀾知道他外公有個癖好——長得不好看的人他絕不會收為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