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家都看不透。」
蕭邢宇道:「父皇退位後移居鹿台宮,宮中沒有一位娘娘隨他而去,父皇獨獨要李美人陪伴他身側。」
「說起來這個李美人,可是父皇年幼時便相伴之人,也陪了父皇數十年,一直以來都不算出彩,但是父皇每月都會去她宮裡坐坐,她出身雖然只是宮女,一生無子無女,可到臨了臨了了,父皇唯一惦記的還是她,而不是那些新得寵的美人們。」
「既是青梅竹馬,這位李太妃又是何其有幸能伴隨陛下這一生。」謝汝瀾道。
明白這只是客氣話,蕭邢宇也沒去校正,因為他的目的地已經到了,拉著謝汝瀾快步跑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大院前,笑道:「阿寧,這裡是你家的後門吧?我們進去看看吧。」
望著眼前貼著陳舊封條的院門,那院牆上已是被院中綠蔓爬滿,此間靜謐非常,唯有鳥鳴聲嘰嘰喳喳的不斷在牆頭上傳來,是因為周圍的房子大多搬空了,這院中更是荒廢了。
謝汝瀾愣愣地望著門前不出聲,直到蕭邢宇揭下那封條時急忙伸出手去攔他,臉色白得嚇人,慌張道:「算了,我不進去……」
「為何不進去?」
蕭邢宇已將那門推開一條縫隙,裡頭並沒有鎖住。
謝汝瀾揪緊了蕭邢宇的衣袖,垂頭道:「這裡會有人來的,我們快走吧……」
「來都來了,我自是要進去看看的。」
蕭邢宇圈住謝汝瀾的手,眼神殷切地看著他道:「阿寧,我想去看看你長大的地方,好不好?」
似是被蠱惑了一般,謝汝瀾突然放下了心裡頭那不知為何而來的固執。
為難地猶豫了許久,終是點點頭,又與蕭邢宇商量道:「裡面被查封多年,沒什麼好看的,只是你要快點出來,這裡會有人來的!」
謝汝瀾總是擔憂這裡會有人來,蕭邢宇越發好奇,笑而不語算是答應了謝汝瀾。
二人推開門進了這院落,院中早已是雜草叢生,那屋檐似乎快要不堪重負,上頭的瓦片也將落不落,門窗上儘是厚厚的灰塵,院中鞦韆架的繩索不知何時斷了,那旁邊的水井也不知乾涸了沒有。
唯獨那個葡萄架子還在生機勃勃的向外擴展這,藤蔓爬到了小院外,一片綠意盎然。
將近秋季,更是結出了一串串指甲大的青葡萄,枝頭上有幾串成熟些許的,圓滾滾的飽脹果子已染上點點紫紅,煞是好看,引人垂涎。
蕭邢宇一見便心喜,正跑去那葡萄架前時聽到謝汝瀾幽幽開口——
「那葡萄是我種的,我小時候跟小師姐從別人那裡找來的葡萄苗,結果水澆多了就死了,後來我娘就給我再種了幾株葡萄,長大之後還讓爹弄了個架子,夏天可以在葡萄架下一邊乘涼一邊摘葡萄吃,可是那葡萄酸的很,一點也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