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鯨落還沒意識到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等著自己,吃飽肚子正好六點半,她拎上裝滿水的保溫杯走出鼓樓,東邊太陽已經升起,驅散了農場晨起的濃霧,有比她還早的牧民趕著牛羊從門前經過,估計看她是生面孔,都挺驚訝的。
“你就是秋秋新招的守門人呀?”
她扯扯僵硬的嘴角,擠出一個彆扭的笑臉,“是,對,我新來的。”
牧民對她很好奇,走近打量她,兩條威風凜凜的牧羊犬也湊過來圍著她嗅來嗅去,小時候被村裡的瘋狗追過,導致她後來看見狗就害怕,不敢動。
看出她害怕,牧民將狗趕開,又從隨身挎的布包掏出用牛皮紙裹著的幾個破酥包塞給她,笑說:“這麼早就過去守門,辛苦你了孩子,這個你拿著吃,是我家那口子早上起來做的,還熱著呢。”
又不認識,哪能隨便要人家東西,阮鯨落推拒,“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吃過也會餓的啊,拿著。”牧民不由分說硬塞到她手上,然後趕著牛羊走遠了。
阮鯨落愣在原地,低頭看手上三個還溫熱的破酥包,眼眶有點燒,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她狠狠咬了一口包子,白如雪的層層酥皮下包的是豬肉蔥花餡兒,很香,以前她也只敢在發工資當天買兩個嘗味道。
她到門口了才發現大門沒有上鎖,陸首秋怎麼回事,晚上也不知道安排人鎖門,萬一有不懷好意的人趁夜溜進來偷東西怎麼辦,聽說有人專門開車去鄉下偷村民種在路邊的菜,這麼大一座農場,裡面都是農作物,還有牛羊,很難不遭人惦記。
她進木屋瞧了瞧,忍不住吐槽:“搞什麼啊,連攝像頭都沒有一個。”
四處飛的鳥雀聽到她這句話,集體翻白眼:當我們是擺設?生人發明的攝像頭有我們好用?
這個點就已經有阿爺阿奶拖著小車進來了,常來的都知道農場原先有門衛,這段時間空了缺,今天看到阮鯨落坐在木屋裡也沒覺得奇怪,有熱心的還跟她搭話,阮鯨落除了尬笑外,也不知道該跟這些有退休金的大爺大媽說什麼,她永遠都理解不了跑這麼遠就為買菜的行為,在她看來這裡就算有龍肉也不值得跑一趟。
守這扇門也不,來的人太多,車子都擠在門口,她得出去一個個指揮這些人停車,儘量別占著主道,還要給初次來的人指路,這就尷尬了,她也是昨天才來,哪裡知道怎麼走,只能讓這些人先進去,再問問過路的牧民,實在不行就讓常來的帶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