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種成熟幹練讓阮鯨落生出危機感,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反正就是很不爽,尤其這女人跟陸首秋還很熟的樣子,話里話外都是關心、維護,把陸首秋當小孩在照顧,還貼心的把橘瓣上的白絲弄乾淨才把果肉餵過去,看得阮鯨落牙酸,胃部不適,渾身起雞皮疙瘩,又莫名冒出一股火氣,乾脆扭過臉,拒絕配合傅靜的問話。
沒見到阮鯨落之前,傅靜是不把這人放在心上的,農場有過那麼多任守門人,秋秋跟誰都能玩得好,護短起來也是不管不顧,不見得就是別的心思,但見到這人的第一眼她就很不喜歡,雖然半靠在病床上的女孩很憔悴,眼下的青色明顯,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斑駁的傷痕,但那雙盯著人看的眼睛漠然又兇狠,那不是假裝出來的狠,是只要惹到就會毫不猶豫一刀捅過去的狠絕。
也難怪回一趟家就攪得天翻地覆,傅靜都懷疑最後秋秋沒來的話,阮家人會不會全死掉,畢竟當時那種情況,阮鯨落要是不想活了,也不可能放過其他人,她對自己的家人好像真的沒什麼感情,唯一的薛彩雲都因為一次又次的拎不清被阮鯨落剔除出保護圈——手機關機,聯繫不到人,薛彩雲從阮棟樑給的地址一路找來,阮鯨落沒見她,被李秀文‘請’去樓下了,走沒走就不知道了,阮鯨落似乎也不關心。
傅靜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剛給秋秋剝橘子,不小心弄了點橘子汁,“這件事你想要個什麼結果。”
阮鯨落任守門人的時間不長,還是半強迫的,可能都沒來得及知道守門人福利都有哪些吧,也是,福利那麼多,又是根據秋秋的心情定的,每次都有變動,但有一條至今沒有變,守門人所遇到的麻煩可以通過人間管理處去協調解決,她不知道秋秋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告訴阮鯨落,還讓人獨自回臨東跟阮家人正面剛,按規定,僱傭期間守門人是不能離開雲黔的。
心中有諸多疑惑,但傅靜聰明的沒有選擇在這種時候向陸首秋要答案,顯得她不專業,等處理完阮鯨落惹出的這檔子事再問也不遲。
阮鯨落視線一瞥,嘴角彎出一個冷酷的弧度,“我想要他們死。”
“這不可能。”傅靜不客氣道。
“那你還問個屁。”阮鯨落語氣更不好,並且煩躁的想把傅靜丟出去,這個女人看陸首秋的眼神就很不對勁。
“陸首秋,”不爽這人還悠閒吃橘子,她不耐煩指桌上那個大柚子,“我要吃這個,你把皮剝了。”
她這正大光明理所當然指使僱主伺候自己的行為讓傅靜皺眉,不滿的看過去,後者挑釁的瞪回來,讓剝個柚子怎麼了,她之前不也一日三餐的伺候陸首秋。
陸首秋無視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把最後兩瓣橘子塞進嘴,腮幫子鼓的像倉鼠。
水果都是李秀文在外面買的,這柚子很大,皮卻很薄,用刀在頂端劃個大十字就能徒手將皮剝下來,紅芯的,裡面的果肉飽滿,陸首秋自己先掰一片嘗了嘗,汁水又多又甜,不像她先前吃的乾巴巴,還酸,不如啃老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