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也不知道海船果是什麼,是看後村不少仙民前陣子都上山採摘,一條條看著像刀豆,又比刀豆扁很多,外殼又硬又韌,曬乾了從中間扯開扒下裡面蝴蝶狀的仁,仁芯是金黃色,周邊透薄如蟬翼的紙狀物她也不知道是什麼,陸首秋拿回來用老冰糖、新鮮檸檬片,隔水燉了有七八個小時,得到粘稠像枇杷膏一樣的稀膏狀物,裝在玻璃罐密封保存。
一直沒打開吃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什麼用,原來是止咳的嗎?那跟枇杷膏差不多嘛。
陸首秋說去豬大姐家做火腿?是了,昨天她也聽仙民提起這事,年前要收糧、榨油、宰殺牲畜做臘肉臘腸、燻肉、火腿。
這裡說的年前不是春節,是本地才會過的苗年,另外還有一個叫侗年,她以前只在下班路上經過遠遠看一眼慶賀的隊伍,村寨的女性成員盛裝出席,載歌載舞,鼓樂齊鳴,很熱鬧的,但具體怎麼過,有哪些習俗她也不清楚。
她抓住出來玩的阿霞幫自己守鋪子。
阿霞:“不帶你們這樣的,半夜我值班,白天還是我。”鬼也是需要休息的好吧。
“什么半夜值班?”阮鯨落還不知道這事,她是想去找陸首秋的。
阿霞假笑,“沒什麼沒什麼,”推她出去,“有事你就去忙吧,我來看著,但晚上我要去鼓樓蹭飯。”
讓她這一打岔,阮鯨落也忘了上個問題,“怎麼你們做鬼的都是吃貨啊,一天到晚就想著那口吃的。”
陸首秋是,阿霞也是,連鬼寨其他鬼也是,沒看見擺攤賣吃的最多麼。
“還有啊,”走之前她還不忘叮囑,“麋鹿和昆昆豬在這邊,你也看下哈,別給人靠近,怕應激了傷人。”
這倆現在可是農場的明星,每天要跟它們合影打卡的生人很多,目前為止它們對生人的態度還算好,但遇到那種沒素質的也會不耐煩。
之前有個家長帶小孩來,想騎麋鹿,對這種行為阮鯨落都懶得多解釋,直接說不可以,那家長還不樂意,罵罵咧咧的非要把孩子抱上去,差點被麋鹿用大角給頂了。
還有昆昆豬,可能是不多見,又長得可愛,誰不喜歡胖乎乎圓墩墩的小豬崽呢,但不理解的是有些人怎麼能如此理直氣壯,居然想抱走!問都不問!跟偷有什麼區別!所以她都看得特別緊,自己不在的時候也會托其他仙民幫忙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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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豬大姐家門口,有看見她上來的仙民就起鬨:“秋秋,你家小長工來找你啦,哎喲喲,天天黏在一塊,比人家夫妻倆還甜蜜喲。”
這些人活太久了閒著無聊就喜歡開玩笑,阮鯨落在這些事上臉皮又薄,經不起打趣,惱羞成怒了也不能跟她們爭辯,根本吵不過,她說一句,這些仙民就有八百句等著。
陸首秋原本在裡面幫著往豬後腿抹熟鹽的,衣服袖子擼的老高,手心手背因為搓鹽都搓紅了,她皮膚白,看著就很明顯,阮鯨落輕輕皺起眉頭,嘴唇抿成一條線,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悅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