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阮鯨落就被風風火火上門的丈母娘們拽走了,陸首秋假裝看不到她求救的眼神,頗為幸災樂禍的自己一個人去市區。
約見面的地方是一家茶室,安靜,私密,很適合談些見不得人的買賣。
今天是周末,人多,車多,她開著從鬼寨借來的擺渡車先到的,繞著停車場轉了一大圈才從夾縫中找到一個勉強能停進去的位置。
比她早進來的那輛卡宴,試了半天也停不進去,然後從副駕駛下來一個很胖、燙著小捲毛的中年女人,挎著個名牌包罵罵咧咧,用腳下的高跟皮靴踹別人的車輪胎,怪別人的車太大,占空間。
卡宴占了道,後面的車開不進來,司機摁喇叭都被女人罵,保安跑過來指揮卡宴司機,還是不行,有熱心司機想幫忙,那女人也不要,怕別人刮花她家的車。
反正買主還沒有到,陸首秋乾脆站那看熱鬧。
其實那個位置很好倒進去,之所以不行是因為卡宴的後輪胎粘了倆亡魂,衣衫襤褸,爛臉爛腦袋,還保持著死前的慘相,他們張牙舞爪,目露凶光,死死抱住輪胎跟司機對抗。
生人看不到他們,附近的鬼差估計也休周末去了,只有陸首秋笑盈盈的支著下頜看他們像螞蟻搬家,能讓亡魂死纏爛打的可能性有很多,她不會多管閒事的,再說管理處也不讓她管啊,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之後怎麼樣她也不知道,因為她已經進去了。
買家是半小時後才到的,很年輕很有氣質的一個女人,她不是自己來的,身邊還跟了個年輕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夫妻倆。
陸首秋的容貌讓女人眼露驚艷,坐下後彼此客氣了幾句。
“沒想到村花小姐這麼年輕漂亮。”
“哪裡哪裡,我就看著小,其實已經是百歲老人了。”百歲後面還要再加好多個零。
她這摻假的實話逗得女人笑出聲,“村花小姐好幽默。”
這個稱呼讓陸首秋嘴角止不住抽搐,以後可不能隨便取名了,要命。
坐一旁從始至終都沒開口過的女人老公隱隱透出些焦急,幾次跟女人使眼色,女人也看到了,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待聊的差不多了女人才提出想先看看貨。
陸首秋笑著點頭,很隨意的從口袋掏出那兩粒魚眼珠放到桌面,跟她中午吃的鵪鶉蛋差不多大小,光彩奪目,裡面仿佛有岩漿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