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祝城……」
「你是祝城淵,」淮煙直接打斷他,「我是淮煙,我們認識一年結婚三年,三年前你在暗河邊出了事,我以為你死了,直到幾個月前我在迷尹街牛郎店的一間房間裡再次遇見你,我一眼就能認出來,我不會認錯……」
「我之前受了傷,做了手術,最近這段時間的事不記得了。」
向默夾煙的手指摁在太陽穴上用力揉著,努力回憶,沒有淮煙這個人,無論他怎麼想都沒有這個人。
幾秒鐘後,向默的頭沒有任何預兆地開始疼起來,一開始只是一陣陣像針刺一樣的疼,但很快疼得像要裂開了,頭頂冒了一層汗,他痛苦地捂著頭,整個後背都彎了,馬上就要一折兩段一樣。
淮煙猜測又是副作用發作了,張開手抱住快從沙發上滾到地上的向默。
淮煙嚇得臉都白了,一扭頭:「老齊,快打電話,然後把那個人給我弄醒,把他給我弄醒。」
齊燁梁不敢耽誤,打完電話把昏死過去的孟寧拖進浴室,用冷水把他澆醒了。
「你別想了,別想了,」淮煙抱著蜷縮在沙發上的向默,用手心擦著他額頭上的冷汗,「沒關係,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們不想了,不想了。」
昏迷的孟寧醒了,渾身濕淋淋地又被齊燁梁拖了出來,看向默的樣子,知道是副作用又發作了,趕緊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吃藥,給他吃藥。」
淮煙一手抱著向默,一手直接掐住了靠上來的孟寧的脖子:「這是什麼藥?」
「咳咳,緩解他頭疼的藥,他的手術就是我做的,三年前是,兩個月前也是,沒有誰比我更清楚向默的身體情況。」
孟寧就那麼看著淮煙,他確信淮煙不會拿向默的身體開玩笑,被淮煙捏得扭曲的臉,陰森森地笑著,還夾雜著嫉妒跟報復的快感:「除非你想讓他疼死,要不然你就掐死我。」
沙發上的向默痛苦地呻吟著,嘴裡喃喃地喊著「藥,藥,快給我止疼藥」,他手臂上剛剛處理好的傷又開始出血,淺色沙發已經被血洇透了好幾塊,指甲深深掐進淮煙的手心裡。
淮煙掐著孟寧的脖子又用力了幾分,就在孟寧的臉憋成了豬肝色,又要翻白眼兒之前,淮煙鬆了手,一把奪走他手上的藥瓶。
「吃幾片?」
「兩片,咳咳。」孟寧翻著白眼兒,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著。
倒出兩片藥,淮煙把藥放進向默嘴裡,齊燁梁遞過來早就倒好的水,向默喝了水吃了藥。
淮煙洗了條熱毛巾,擦乾淨向默臉上的汗,又給他處理了一遍手臂上的傷跟血,從臥室里拿出一條毛毯蓋在向默身上,拍著他的後背,像哄孩子睡覺一樣。
向默吃過藥,疼痛很快緩解,最後蜷縮著身體沉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