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淮煙看著向默手臂上的疤問。
向默知道他在問什麼,快速套上褲子,又快速穿好襯衫,把手臂上的疤遮住,然後說:「早就不疼了,只是有點兒癢。」
等向默整理好衣服,淮煙拎著手裡帶著暗紋的藍色領帶,走到向默身邊,揚起脖子:「領帶我給你系吧。」
向默沒反對,抬了抬下巴,淮煙把領帶套在他脖子上,壓在襯衫衣領下。
淮煙系領帶的動作很慢,好像是第一次幹這麼精細的活兒,手指捏著領帶繞過去又繞回來,還有兩次弄錯了,又繞回來繞過去。
襯衫很薄,淮煙隔著襯衫能隱隱看出他脖子上頸環的輪廓,淮煙停下給他系領帶的動作,隔著襯衫又摸了摸頸環。
向默的呼吸瞬間就亂了,脖子上起了青筋,喉結也滾了幾下。
「你不會系領帶?」向默垂下眼低聲問,聲音跟喉結一起滾著,聽起來好像被什麼磨過,有些粗糙的沙礫感。
「當然會系。」淮煙說。
「那你現在就是故意的。」向默垂著的視線從淮煙的眼睛上滑到他的嘴唇上。
「三年多沒給人打過領帶了,手生了而已。」
假話,明顯的假話。
淮煙說完,唇角勾了勾,那個翹起來的弧度上塗了一層誘人的濕潤感,向默覺得自己掉進了未知的潮濕地帶,快速往上生長的藤蔓捆住了他的雙腳,拽著他的身體正在往下深陷,他還沒有任何救生設備。
從那天晚上的頸環,一直到今天的領帶,只要跟淮煙相處時,向默一直處在劣勢,他所有的節奏都被淮煙帶著走。
雄性的攻略本性跟好勝心開始膨脹,向默看著淮煙修長白皙的手指還捏著領帶在他脖子上繞來繞去。
一看就是存心的。
向默笑了下,左手一把捏住淮煙還在亂動的手腕,右手攬著他的腰,又用力把淮煙翻了個身。
向默從身後扣著淮煙的身體,又帶著淮煙邁了兩步,最後站在巨幅落地穿衣鏡前。
淮煙重心不穩,另一隻手掌心直接撐在了玻璃鏡上,指腹緊緊貼上鏡面壓出白痕,手指骨節曲著,因為過於用力,手背上的筋脈都出來了。
這個姿勢很曖昧,淮煙的上半身是微微往前傾的,以至於腰跟屁股是往後翹著的。
向默就站在他身後,手心還扣著他的腰,兩人身體隔著幾層布料貼在一起。
同為男性,淮煙當然知道這個姿勢的壓迫性跟侵略性都是出自向默的故意,是在反擊他剛剛的故意。
淮煙不想認輸,立刻收回撐著玻璃鏡的手,站直身體:「領帶還沒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