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隊長還在那罵:「你以為地下城是你家,想來就來?再不走,信不信我一槍蹦了你。」
於子平本想叫住守衛隊長,讓他別再說了,而且他遠遠地就聞到了守衛隊長身上濃重的酒味,顯然是上班時間違法規定喝酒,瞬間有些生氣。
於子平是十八個大區裡面最年輕的區長,只比淮煙年長几歲而已,於子平父親去世得早,當年大選,十八區的區長位置就落在了能力實力並存的於子平身上,他可是以絕對碾壓的票數當選的。
十一區是對著迷尹街的城門區,這麼多年,在於子平的管理下,都沒出過什麼大差錯。
今晚守衛隊長,他輕饒不了。
淮煙走上前:「隊長好大的口氣,你想蹦了誰?嗯?地下城確實是他家,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誰他媽在說話呢……」
守衛隊長聽到來自身後的囂張聲音,冷哼一聲吐了嘴裡的菸頭,又淬了口唾沫,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口氣。
他一扭頭,看到是黑著臉的於區長跟黑著臉的淮煙,渾身一激靈,立刻收了槍別回槍套里,站直身體敬了個禮:「於區長,淮先生,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淮煙現在是難民集中營的管理者,他沒穿平時的西裝,修身合體的軍裝式制服,迷彩衣裹著他的身體,兩條長腿束在皮靴里,雙腿微微分開站立。
淮煙眼裡的冷漠跟憤怒交織在一起,裡面蘊著壓抑不住的火氣。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鞋跟和地面碰出頗有壓力的聲音,讓人心口一滯。
冷風把淮煙額前捲曲的髮絲吹了起來,眼睫微微往下壓著,雖然有路燈,但他手裡還拿著手電筒,光束對著他們,淮煙逆著光,一半臉都在陰影里,但也擋不住他身上從裡到外散發的光華。
「你再說一遍,你想蹦了誰?嗯?」淮煙身上能壓死人的氣息讓守衛隊長生生退了兩步。
但他還是沒移開眼,一眨不眨定在淮煙臉上,吞了幾口唾沫。
向默也在看淮煙,他注意到淮煙的手摸著腰側,是衣服下面的那把刀,他知道淮煙是生氣了,給了他一個「我沒事兒」的眼神,安撫性地對他笑了笑,笑出了幾顆大白牙。
於子平走上前:「怎麼回事?」
「區,區長……他沒有通行證,」守衛隊長白著臉解釋,「沒想蹦了他,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沒有通行證,不是可以人臉識別嗎?」於子平怒道,「還有,守衛隊長,你身上的酒味是怎麼回事?值班期間喝酒?」
「對,對不起區長,我錯了……」
隊長低著頭,心裡又想,迷尹街的人可沒有錄入過地下城的人臉識別系統,怎麼會識別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