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故意壓著喉嚨,聲音很像是剛醒的沙啞感。
淮煙在他黑眼圈上用力親一下,好像用力些就能把他黑眼圈消掉,但不能,皺著眉又給他捋捋眉毛:「黑眼圈這麼重,我以為你沒睡。」
祝城淵是沒睡,他之前在網上搜過,他這症狀叫分離焦慮。
別人都說,熱戀期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變淡,但祝城淵從來都沒體會過淡的時候。
怎麼會變淡呢?他是看都看不夠的,怎麼都看不夠。
從迷尹街離開,兩個人又去了十一區跟十二區的難民營,就在他們離開十一區難民營的路上,祝城淵跟淮煙說著話,扭頭往車窗外看,兒童福利中心門口幾個孩子蹲在馬路邊正在玩兒呢,有說有笑的。
一共四個孩子,都是黑乎乎的臉,眼睛亮晶晶的,最大的看起來也不過十歲,看起來他是領頭的,帶著其他三個小的,四個孩子手裡互相傳著一個東西在看。
淮煙也順著祝城淵的視線往外看:「他們是在玩兒什麼呢?」
祝城淵降下車窗,想看清楚一點兒,胳膊搭在車窗沿上,笑著說:「不知道,看起來挺好玩的。」
安諾放慢了車速,等到他們的車過去,祝城淵一眼就認出來那四個孩子手裡互相傳著玩的東西是他的戒指,他跟淮煙當初的婚戒。
藍色的寶石閃著光,最小的孩子捏在手裡,舉在頭頂正仔細看著。
「這是什麼戒指?」
「不知道。」
「這麼大,應該是大人的。」
祝城淵讓安諾停車,打開車門直接跳下去,走到幾個孩子身邊蹲下身體,先跟他們打了招呼:「你們好,你們在玩什麼呢?」
戒指套在小孩兒的手指上,因為太大,掛在手指上直晃蕩,露出那麼大的縫隙,那孩子很快又蜷著手指,把手背到身後,警惕地看著祝城淵。
「不用怕,你們剛剛玩的是戒指嗎?」
小孩兒不敢說話,扭頭去看最高的孩子,小聲喊了句「春哥」。
祝城淵又問最高個兒的孩子,伸出手:「你好,我叫祝城淵,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男孩兒看祝城淵不像壞人,伸出手跟他握了下:「你好。」
「你叫什麼名字?」
淮煙也從車上下來了,衝著他們走過來,最高個兒的男孩兒眼睛定在淮煙身上,沒回答祝城淵的問題。
「他叫秦春,是我們大哥。」另外一個孩子說。
秦春還看著淮煙,等到他走近了,眼睛都亮了:「叔叔,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