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對他搖頭,恩人這般已是不幸,他豈能落井下石還拿恩人的東西。
滿是褶皺的手握住地上的人胳膊將他背起,少年的眸中是懵懂無知,他清脆的聲音說道:「爺爺,他都死了。」
「小寒,做人要懂知恩圖報,恩人救了爺爺一命,如今恩人落難,爺爺是不是也應為恩人料理後事。」
「嗯…嗯嗯。」少年用力的點了點頭。
他救過他爺爺那就是於他們家都有恩,好好將他埋葬是應該的。
很快老漢背著人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四周是山清水美,鳥兒婉轉鳴叫聲如似安眠曲。
希望恩人能在這處不被人打擾。
他輕輕的將人放在地上,和少年拿起鋤頭在地上鋤了起來。
少年將背上嶄新的草蓆放在地上,把屍體卷了起來,做完一切發現老漢正看著他,少年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我聽隔壁的王阿婆說,安葬最重要的就是要讓人舒服的躺著,這張草蓆給恩人用,我那張蓆子還能用。」
老漢眼中帶著氤氤水光,冗長沉靜後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頭,「好孩子。」
很快黃土沒過草蓆直至堆出一個小土堆,裡面的人好似也就此長眠。
老漢帶著少年在他墳前拜了又拜,只能以此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黃昏暮落,兩道身影慢慢在地上拉長,少年不解的問出心中所想,「爺爺,為什麼不給恩人立碑啊?」
「若是立了碑,恩人的仇家就會找上門,會打擾到恩人休息。」
沈持巒周身陷入一片昏暗,但是這次卻不同以往,在黑暗浮沉之中出現了一道強烈的光芒,冥冥之中就像是在召喚他似的。
腳不自覺的朝著光走去,他只覺得自己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走的快要走不動時,他隱約聽見兩道聲音:
「醫生,他還有機會醒過來嗎?」
「目前不太清楚,這位家屬請您不要激動,我們院最權威的醫生也說了,病人的頭部並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在睡覺。」
「睡覺能一覺睡十天?」
一道帶著怒氣的聲音陡然拔高。
聽著明顯熟悉的聲音,沈持巒有些遲疑,還在想究竟是誰,下一秒就感覺到整個身體開始晃動,晃的胃中開始翻滾有種要吐的感覺。
黑暗的空間中傳來徐徐空靈的咒罵:
「你就是個喪門星!剋死了你爸媽還要來克我們家是吧!」
「錢呢?我要的錢呢?不給錢別回家!」
「巒巒真是對不起,我們倆供星星和賀賀就不容易了,要不你別上學了……跟你大伯去廠子上班吧。」
「哎喲,你就放心吧,簽我公司絕對保你紅,分分鐘踹掉你大伯他們家,自己過上好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陪我喝爽了,下個男一號就給你,怎麼樣。」
「他媽的給臉不要臉,等著雪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