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欠。」司也星齜牙咧嘴「嘶」了聲,不敢動彈自己的腿,「我好像不能跑了,有點疼。」
說有點疼還是說輕了,就這麼會,傷口冒出的血已經沿著他的腿流向了地面。
紀欠薄唇緊抿,默不作聲,俯身示意司也星趴到他背上。
司也星被曬得頭腦發暈,舔舔乾澀的嘴唇,把手臂搭到了他脖子上,在紀欠寬闊不像以前那麼瘦弱的背上,嗅著他身上清涼的味道放鬆了身體。
這時老師跑著姍姍來遲,連忙招呼著他們一起去醫務室。
空調清涼的風吹拂著,司也星好受了不少,臉頰上的紅暈消退,輕輕觸碰了下自己傷口周圍的皮膚,隨後校醫俯身幫忙塗了碘伏,又抹了什麼藥膏。
司也星生無可戀躺在床上,恨不得把丁鵬海給咬爛。
腿上的傷口還在鮮明的痛,被紗布包上後他連膝蓋都彎不了,一條腿直挺挺躺在床上,視線不由瞥向今天把他背過來的人。
紀欠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校服半袖上還沾染上了他的血跡,他劉海凌亂露出額頭,足以見得剛剛有多著急。
他幾乎是剛摔倒,紀欠便衝到了他面前,手指微顫,面容冷靜檢查他的傷口。
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謝謝。」司也星小聲道。
紀欠搖搖頭,沒有說話。
這幾天他們的關係就是這麼尷尬,雙方都有意疏遠。
看著紀欠淡漠的面容,他腦中就浮現起紀欠衝過來的模樣,冷靜但又看得出他很著急,一定是一直注意著司也星,才能那麼快出現在他身邊。
紀欠真的好好啊。
可好不容易到這一步,司也星也不想前功盡棄,轉頭看向了窗外。
太過安靜,他沒話找話,感嘆了句,「好茂密的樹啊。」
紀欠也看過去,淡淡說:「但是再過幾個月就要凋謝了。」
也太悲觀了,司也星聳聳眉毛,「至少他現在不是挺好的嘛,還有蟬,還有小鳥。」
「小鳥和蟬也會走的,還會死。」
司也星:……
故意的是吧。
紀欠把注意力從窗外濃綠的樹收回來,到司也星身上,「大家都知道是暫時的,我們知道蟬也知道,可是蟬依舊會叫,樹也會繼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