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也星怔愣片刻,慢吞吞起身關了燈。
黑暗讓任何的聲音都格外的明顯,窸窸窣窣聲音過後紀欠不知道起身去了哪裡,那聲音似乎在穿衣服,呼吸有些粗重。
司也星摸索著回到了自己床上,抱住自己的被子。
「我要開燈了,先閉上眼睛。」紀欠聲音比剛剛清亮許多。
司也星:「嗯」
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等到眼睛適應了明亮才睜開,紀欠已經穿好衣服,身高腿長站在床邊。
司也星眨眨眼睛,有些無法把現在的紀欠和不斷往他懷裡鑽的兔子聯繫到一起,他視線落到牆上自己掛上去的鼠鼠全家福,問:「你是怎麼變回去的呀,可以教教我嗎?」
紀欠:「……你不會?」
半個小時,紀欠才教會司也星這個純種妖族怎麼變回動物形態……
一隻手掌大小的金絲熊在床上跑來跑去,躺在正中央用小小的胳膊抱住自己的淺金色與乳白色毛的身體,黑溜溜沒有雜質的眼睛看著紀欠,伸出小手示意了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紀欠詭異地明白他的意思——你也快點變回原形呀。
這怎麼可以,原形相貼除了家人以外,只有愛人才可以做……他和司也星算什麼。
……
大床柔軟的床鋪上,金絲熊倉鼠與灰色的兔子依偎在一起,就那麼慢慢入睡。
第二天晨光微熹,在那條去往學校的路上只有紀欠一人的身影,身旁空蕩蕩的,往日和他一同的司也星沒了蹤影。
紀欠今天套了件薄外套,類衝鋒衣的外套將他的肩寬腰細的身材勾勒的很好,他一隻手提著兩個書包。
另一隻手則在自己的外套口袋裡,擺弄著什麼。
眉眼舒展,嘴上還噙著淡淡的笑意。
口袋裡的司也星後悔到恨不得穿越回十幾分鐘。
他為什麼非要賴床,提出了讓紀欠帶著原形的他到學校,再去衛生間裡穿衣服的想法啊……
紀欠的大手握著它的整個背部,指腹揉捏著他軟綿綿的肚子,讓他起也起不來躺也躺不下去,他忍不住張嘴輕輕
咬著他的手指,試圖告訴紀欠快點把他放下。
結果紀欠非但沒有停下,還摸起了他的牙。
欺鼠太甚啊。
若不是他知道紀欠的為人,他都要以為紀欠是故意在玩他,他又不是一隻真倉鼠,他是個人啊。
忽然間手指按到了司也星的鼻子,他被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時紀欠的手已經退了出去,他剛剛不小心把紀欠咬了一口。
從學校衛生間換衣服出來,司也星斂著眼睫,捉起紀欠的手查看。
紀欠的拇指上被他咬了個小口子,現在血已經止住了,但依舊有一個小小的血痂凝固著,像是司也星犯罪的證據。
司也星有點尷尬,悄悄抬眼瞥了眼紀欠,他靜靜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