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呼:「你這小孩怎麼回事啊,沒睡覺嗎?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下了呀。」
紀欠喉嚨乾澀,說出的話都是沙啞的,「阿姨,我來找司也星要貓。」
張阿姨反應過來是小路,手在園藝裙上擦了擦,「應該在樓上吧,在星星的房間裡面躺著。」
她調侃道:「星星走了,那個房間可成了它的了,在裡面上躥下跳的。」
「……他已經走了?」耳邊聲音寂靜了,紀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去把自己最為恐懼的貓抱出來,走到自己公寓的。
小路在新家很不適應,一進去衝進臥室躲到床底下,一天沒出來。
一人一貓,都半絕食了。
紀欠自己不吃無所謂,但貓治病的費用是人的幾倍,可不能讓著貓病了。
他把貓揪出來,抱著去了趟醫院,結果什麼問題都沒有檢查出來,全天下很難找到比它更健康的貓了。
像醫生說的,小路適應了兩天後,就可以在房子裡亂竄了。
那條沒送出的手鍊被小路翻出來的時候,紀欠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後隨意放進了一個抽屜中。
像小路一樣,紀欠很快恢復了自己的生活。
只是變回了原來沉默寡言的模樣,獨來獨往,白歌喬治去找他一起玩,他也不太理會。
一周後,沈馳被退學了。
他家和一個人類世界的公司的合作出了問題,被揭出來不少違法的腌臢事情,偷稅都算小的,很多產業已經被查封了。
沈馳來找了紀欠一次,一看就是被家裡強迫來的。
他表情猙獰,很多種情緒在他臉上拉扯著,看起來不像人,像是什麼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野獸。
「我是對你做了些事情,我有眼不識泰山,但那些和我家裡無關,還有司也星。」提到司也星,他臉上複雜的情緒消退,話卻沒吐出來。
紀欠聽到這,一直漫不經心的眉眼終於抬起了點,掃了他眼。
「所以這是你求原諒的態度。」
沈馳舔舔乾澀的嘴唇,看了眼四周。
此時遠沒到放學的時間,整個後門只有他們。
沈馳抬手猛地朝著自己的臉頰重重來了一掌,嘴裡立馬泛起一股鐵鏽味,他咬著牙壓抑著自己的衝動,「夠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饒我了嗎?」紀欠眸子很黑,似是冰冷的墨水打翻暈染,一點溫度都沒有,只有一種類似於食肉動物的殘忍。
他讓開頎長身影,拐角處走過來一群十來歲的少年,都是一副混混模樣。
被他們恨不得食肉啖骨的眼神盯著,沈馳的表情頓時崩盤,往後退了幾步,瞬間崩潰,「靠,紀欠你踏馬有病是吧,賤種,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