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嘲弄的笑容,冷冷一瞥,之後就像是沒看到一般錯開他們。
他當時只顧著自己慌亂,忘記了攔住少年離開的步伐。
他記得對方的身體似乎是顫了一下,如同搖搖欲墜的枝丫,仿佛是心痛到了極點,又壓抑著,不讓自己展現到表面上,把一切痛苦都深深埋葬起來。
那嘲弄的笑容說到底是在笑他自己的真心吧,居然會蠢到喜歡自己。
之後呢,或許是背對著他的時候臉頰上已經布滿濕漉漉的眼淚,大哭一場後決定離開,再也不見他。
沈馳雙手握拳,他真的不能想這些,一想起來,就仿佛能身臨其境的感受到少年那天的痛苦,痛苦之後離開的決絕。
他想起了安洛。
少年現在或許就是那樣的打扮,那樣乖順的長相吧。
他也只能卑劣的從別人的身上汲取他的溫度了。
想著去拿瓶水,沈馳沒直接回包廂,而是走向外面的公共用餐區。
他面容鋒利而冷漠,又因為那頭無機制的銀髮極其引人注目,幾乎是走到哪裡都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在那些視線中,他敏銳捕捉到一道不同的,他回望過去,倒是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是紀欠。
沈馳詫異地勾起唇,發現紀欠對面還坐著一個女人,穿著隨意,散著頭髮,不像是普通的關係。
帶著一種挑事的心態,沈馳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走過去。
女人眼睛微微睜大一點,手上的動作停住,似乎在驚訝他為什麼過來,簡直像是被他迷住了,但這種事太常見,沈馳並沒有沒有放在眼裡。
紀欠則再次無視了他,在手機上跟什麼人說話,又是這幅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姿態,讓人憎惡。
沈馳居高臨下道:「好久不見啊,紀欠。」
紀欠看了眼他來的方向,那一瞬間才看起來像個人,回過頭,便恢復漠然。
無視往往要比直白的厭惡威力更大。
……
沒人理會他。
有人在朝著這邊看,沈馳磨磨牙,在長久的沉默之下,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樣在蹦躂。
他冰冷的視線回頭和看他的人對視上,那人便立馬移開視線,回過頭向秦鳶時,沈馳已經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你們是在約會嗎?」他輕笑,他對自己外貌很自信,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秦鳶尷尬搖搖頭,「不是,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沈馳自然不信,他扯著嘴角,想要抽根煙還是止住了自己的動作,「他就是用這種話術敷衍你的?」
沈馳覺得自己在拯救一個被騙的無辜少女,揭露紀欠的罪行,「你不知道這傢伙是gay吧,別被他騙了。」
「不是。」之前紀欠一直沒說話,到這會才開口,他放下手機,「我已經說過我跟安洛沒有過任何關係,別把誰都想的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