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色月亮在雲層間隱隱綽綽，逐漸露出真容。
桌上放了一瓶紅酒，兩人坐在旁邊的地毯上玩司也星從宿舍收拾來的撲克牌。
紀欠見識過司也星的酒量，不敢讓他喝酒，他偏要，只能拿了瓶度數極低的，倒了一小杯。
貓趴在一旁打著令人舒適的呼嚕聲小憩，司也星拿起酒杯，小心翼翼抿了一小口。
他知道了上次的事情是邊樂昶搞鬼，說起來，最終總結，「他完全就是為了學姐開心，拿我們倆開玩笑，結果腦子不好使把自己的牌忘記了，害得我們……」
之後他一頓，不再往下說，又抿了一口酒，半晌都聽不到紀欠的一點聲音，他有些不悅，將杯子按在桌子上，「真是的，我後天要走，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像是撒嬌般的語氣，希望紀欠能說些黏糊的話，讓他感受到自己是被珍重的，或者，親親他就更好了。
司也星抿住唇，趴在桌子上，仰著臉看他。
紀欠手肘倚在桌子上，腕骨突出，他撐著自己的頭，黑眸沉沉，「祝你實現自己的夢想。」
……
司也星緩緩點頭，心下有什麼東西發酸，像是吃了顆酸甜的糖果，到後面之剩下酸。
他眼神怔怔看著地毯，坐直了自己的身體，「你也是！」
界限隱秘而真實存在著，就橫跨在他們兩個中間，讓司也星什麼都不想說了。
司也星覺得自己也不是膽小的人。
紀欠，你說你喜歡我，你要不再說一遍，這次我肯定回應，要不我就要走了。
他想這麼說。
紀欠的酒杯空了很久，司也星便給他加了半杯，紀欠的酒量要比他好許多，面色平靜如同沒有喝過。
司也星漫無目的整理牌，牌局早已結束，紀欠手中還握著一些，上把他輸得很慘烈。
司也星伸手捏住露出來的一角，想要扯出來，卻沒成功，那牌還被紀欠的手捏著。
他抬起頭，抿著的唇瓣都訴說著他的不開心，「幹嘛不給我牌？」
「司也星。」
司也星的手被一隻更大的手握住，牌全散落在白色地毯上。
他眼睛睜大，手上被施加的力度猛地拽了把，讓他差點趴在紀欠懷裡，他忙用手撐在地上，一點微妙的醉意朦朧都散了個精光。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紀欠嗓音暗啞。
「啊？」他有些失神，沒反應過來，「好朋友？」
說完，他悔恨閉閉眼，想收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