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紅紅的,沒擦乾淨的淚痕順著眼角向下。
——嘴唇紅紅的,唇瓣甚至還有一點牙齒的印子。
我:「……」
有點像我之前通宵怒寫了100道物理壓軸題之後的鬼樣子。
……
老師帶的粥放在保溫的包裝袋裡,鬧了這麼久拿出來還是溫溫熱熱的。
我喝完了老師帶的粥,勉強清醒一點。
……沒那麼困了。這效果真是一陣一陣的。
我看一眼時間,然後再看一眼癱在沙發上把沉甸甸的零食包裹當球墊著玩的西谷夕,委婉地說:「不早了。」
西谷夕把包裹拋在空中:「嗯!」
我決定直接一點:「……你怎麼還不走?」
西谷夕接住包裹,再度往上一拋:「你吃完了嗎?」
我:「吃完了……不過你怎麼轉移話題……」
看到他還癱著,我糾結片刻,臉紅紅,但還是很有原則地小聲說:「這間雙人間目前不歡迎男生一起住。」
西谷夕抱著包裹坐起來,熱情地伸出手:「那我現在就走啦!幫你把垃圾都帶出去!」
聲音重疊在一起。
但他聲音比我大很多,完完全全壓制住。
西谷夕沒聽清,眨眨眼:「千夏你說什麼?」
我表情生硬:「……沒、沒有,我說你剛好回去參加枕頭大戰。」
西谷夕表情凝重地緊緊握拳,躍躍欲試的模樣:「是啊!今夜,房間裡會有一場異常激烈的戰鬥啊!我會好好享受的!!」
我把垃圾遞給摩拳擦掌的西谷夕:「……加油。」
順便在心裡唾棄自己之前想太多。
小西谷能有什麼別的心思呢!
西谷夕提著打好了結的垃圾袋,站在門口,正打算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什麼,在口袋裡掏了掏:「千夏你等等!」
我:「?」
他掏出一個東西,飛快地戴在臉上:「你看!我為了這次修學旅行特地帶來的!是不是很帥氣!」
一副墨鏡。
我:「……」
我委婉提醒:「現在是晚上。」
戴著墨鏡,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大致可以推測出——
是等待誇獎的模樣。
西谷夕:「晚上戴墨鏡也很帥的啦!!」
我敷衍地搗蒜點頭:「嗯嗯嗯。」
他站在門口,撓撓頭,墨鏡比臉還要大,順著歪頭的動作從鼻樑滑落下去一點。
「那我要走了。」
我:「拜拜。」
西谷夕卻磨磨蹭蹭,沒走,而是認真提問:「走之前是不是要親一下?就是那個,離別吻什麼的。」
我:「……你少看點偶像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