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只管赞她,听着傅嘉宜皱眉,恨不得反驳几句。
宋宝珍听见消息,也出来寻她,赵幼澄见了人就接过冬青手里的盒子率先递给她,笑着说:“今日来叨扰你了,讨一杯你的生辰酒喝。听闻府上的海棠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
宋宝珍惊讶极了,看着赵幼澄又去看了眼傅嘉宜,见傅嘉宜拉着脸,宋宝珍也不得罪她,更不提傅嘉宜替小殿下拒了这场邀约的事。
忙说:“嘉宜还说小殿下未必有时间,我还遗憾小殿下不能来。快进来!”
好机灵的小娘子。
在座的大都是姑苏城的官眷家的小女娘,赵幼澄的身份虽然最尊贵,但特别好说话,一张笑脸,不论谁讲什么都笑眯眯的,大家也没了之前的拘谨,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更有甚者,小娘子们开始讨论谁家的郎君,尤其是前几天春日宴中名声大噪的才子们,傅嘉宜因为她出发前说的话,和在场的女眷们恭维她,一直都不高兴,拉着一张脸,她只当没看见。
今日是宋宝珍的生辰宴,赵幼澄掏出礼物,她送给宋宝珍的是一支并蒂莲海棠玉鸾步摇。
那是宫中内造,十分华贵。她极少会用这样繁复奢华的首饰,这样的首饰很多,所以这首饰用来送小娘子们最好。
傅嘉宜一眼就喜欢了,瞪着眼睛不理解她这么舍得。自己过生日赵幼澄都没送过像样的东西,更别提送这么华丽的首饰,这件礼物不光宋宝珍喜欢,其他小娘子们都羡慕。
宋宝珍也很喜欢,但她一点都不吝啬,大大方方让一帮人在传着观看。小娘子们叽叽喳喳特别热闹。
赵幼澄则是起身出了花厅,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仰头看着园子里的垂丝海棠,上京城里只有西府海棠,她很多年再没见过开的这么好的垂丝海棠了。
那边傅嘉宜追过来,看着小娘子们热闹的交换看礼物,闷闷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回上京城了吗?怎么突然送宋宝珍那么名贵的步摇?”
赵幼澄仰头看着花,问:“你不觉得这海棠开的正好吗?”
傅嘉宜生气:“赵幼澄!”
她忍着笑威胁她:“傅嘉宜,你最好喊我一声姐姐,给我赔罪。要不然你别想去上京城。”
傅嘉宜憋着一口气,被她慢条斯理的样子惹急了,她不明白之前干脆利索的赵幼澄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老气横秋,连吵架都不会吵架了。
简直气死她了。
“姐姐。”
赵幼澄笑起来,看她一眼觉得稀奇,从前的傅嘉宜恨不得斜眼看她。哪里肯和她服软。
她也不再逗她:“我当然要回上京城了,就算我父王不在了,我也是父王的女儿。我阿弟还在上京城啊。那支步摇是皇祖母送给我母妃的,我不喜欢奢华的首饰,姑苏城里的小娘子们这么可爱,送给她们却正好。”
傅嘉宜被她的样子弄的心里发毛。
皱着眉问:“你到底怎么了?那可是太后娘娘送你的礼物,你怎么能转送给别人呢?”
“好了,和你的朋友们去玩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傅嘉宜烦死她这幅样子了,还没有和她吵一架来的爽快,一生气起身真走了。
冬青有些忧虑问:“小殿下不去和她们玩吗?”
她刚拒绝,结果宋宝珍就领着小娘子们过来了,笑嘻嘻问:“殿下看什么呢?我们去水榭玩投壶,殿下一起来吧。”
冬青期盼看着她,她低低地笑,这才起身,“好哇。”
等一群人进了水榭,能听到隐约的琴声,其中一个小娘子问:“咦?这是什么声音?”
宋宝珍:“大概是我哥哥的朋友来了在弹琴吧。”
她没好意思说实话,家中有些姬妾擅音律,定是父兄在待客。
其实是知府大人和同僚们在宴请裴蕴玉。
赵幼澄对投壶玩的不好,她回想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在读书,在作画,满心思要回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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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做皇家的公主……
这些小女娘们的闺中游戏,她全都不会。
她连着投了几次,都没有中。自己都气笑了,无奈和宋宝珍说:“我真的不太会这些。”
因为她自己没有好胜心,大家也不不尴尬,都笑起来。
傅嘉宜却没好气说:“你一个人不会,那我们就不能玩了吗?”
小娘子们对她也不熟悉,今日见她这么好说话,其中一个叫沈秀宁的小娘子就出声呛:“这有什么,又不是只有投壶一个玩法,殿下不会玩,也没拘着不让我们玩,傅嘉宜这话讲的好没道理!”
看起来和傅嘉宜不对付,倒是个热心肠的小娘子。
傅嘉宜的火气都来了。
“你这话倒是有意思,我不过说了一句,倒是我的不是了?”
赵幼澄却在说话间隙中,听到了隔壁轻微的刀出鞘的声音,她对兵刃的声音实在是敏感。心一动,也不顾小娘子们的剑拔弩张,立刻扭头看着园子隔壁,问了声:“墙外也有海棠吗?”
宋宝珍被沈傅两个小伙伴的剑拔弩张弄的有点紧张了,忙说:“有,父亲喜爱海棠。隔壁院子里的海棠很多年了。”
赵幼澄也看出来她有点着急了,回头约束傅嘉宜:“嘉宜不要闹,今日是宝珍的生辰宴,你不准耍脾气,等回去我送你一件好东西。”
傅嘉宜被她像哄孩子一样哄了一句,悻悻看了眼对面的沈秀宁。
赵幼澄便说:“我能去隔壁看看吗?”
宋宝珍见她今日这么给自己面子,几位小娘子确实不再吵了,立刻说:“当然可以的。”之后和身边女婢说了声,就带着她们去了。
赵幼澄:“今日叨扰宋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