渫芷兮微微偏了偏头,将脸转向视线的来源,看到的就是一个满脸憔悴、失魂落魄、异常狼狈的男人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与雕像无异,若不是那双黝黑黝黑的眼睛射出明亮的光线,渫芷兮会毫不犹豫地认定覃劭骅睡着了,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覃劭骅的眼睛异常得晶亮,从觉察到她苏醒过来,眼睛就越发地透亮,像装满了水,眼里还有一些小波动,不安、激动、高兴一直徘徊不定,交错着,让男人的脸越发纠结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渫芷兮十分不愿意看到这个样子的覃劭骅,这样的覃劭骅让渫芷兮感觉心被什么抓住似的,紧紧的,很难受。
渫芷兮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要抚平覃劭骅脸上的褶皱,却压根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况,右手做完手术不久,左手被绷带细细缠绕着,不管是哪只手都没能实现她微乎其微的愿望。
手只是微微抬起了一点,钻心的疼立马袭来,只能咬紧牙关微微呼出几口气缓和一下,这个意图还没来得及执行就被一直将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的覃劭骅立刻察觉了。
只见覃劭骅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有些猛烈,椅子在下一刻应声倒地,而肇事者却一无所觉,只知道看着浑身上下都被包扎的渫芷兮干着急,又是手足无措,又是搔头抓耳,就差暴走了。
碰又碰不得,摸又摸不着,覃劭骅显得十分苦恼,话语中不免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焦急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