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凊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生活了20年的卧房,卧房里的一切如离开时那般,唐凊兰却并没有感到熟悉,反而生出不容忽视的陌生。
有时候唐凊兰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忧伤的美梦,梦中就有着一个叫做夜乃晨琭生的男人,那个男人很爱她,她也很爱那个男人,但是最后那个男人却死了,于是乎她就醒了。
但是唐凊兰比谁都清楚这并不是一个虚无漂飘渺的梦,她确实遇到过一个这样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的确死了,眼泪就这样肆意地滑出眼眶,肆意地在脸颊上流淌着。
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任谁都不知道这里已经孕育着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孕育着一个一出生就意味着没有父亲的孩子。
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唐凊兰才没有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君相随共赴黄泉。
男人在信上的留言,她记得一清二楚。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不要让孩子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让孩子活得平凡些······”
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如此打算,如此叮嘱她,但是谨记男人话的唐凊兰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着:陆笙,如果这就是你所希望的,我会毫不犹豫地照你说的做,我会将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去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
这么想着,唐凊兰脸上露出一个怪异之极的笑,在这个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显得更加诡异。
没人知道刚要进门的唐郁德刚好就捕捉到女儿脸上的诡异,眼中不觉就露出一抹深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