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人夹着尾巴逃窜离开,羿还是沉浸在一个人的悲哀当中没有回过神。
或许是过于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羿的脖颈冒出了一根根青粗的血管,凸显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就连光滑的脑门也横亘着一条条正在突跳,宛如蚯蚓一样的青筋,眼睛瞪得几乎要跳出眼眶。
硝烟过后,空旷的射击场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一样的平静,一样的辽阔,仿佛方才的那场小战乱并未造访过,没有一兵一卒的伤亡,也没有战争过后的人心惶惶、人潮攒动,一切似乎安静得有些过分,可又似乎十分顺理成章。
若非要说有什么损失的话,充其量只是那些悬挂在半空的梨和葡萄被摧残了一些,砸落了一地的汁水,沉溺到松软的沙地里,一会就不见了踪迹,只剩下随风摇曳的绳子和绳子接头上捆绑着的果蒂。
此时的风不知怎么地停止了作息,使得周围空气都停滞了一样,谁也没说话,静悄悄的,显得有些森冷。
这时覃劭骅将夜乃晨曦子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对着一旁的守卫轻飘飘地问了一句,“送上去了吗”?
边上的守卫回答得很快,也很利索,似乎一早就知道覃劭骅会这么问,也一早想好了要如何回答。
“报告军长,按您的吩咐,一切顺利。”
平板的回答套路,不卑怯不放肆的过渡语气,严肃认真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那个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男人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