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湘绣是她房里的人,要这事闹得不好看,父亲绝不会偏帮她,只会觉得她丢了他的脸,再怎么碰女儿房里的丫头,传出去都是丢人的,到时候处理得不好,苦的可是湘绣,她可不想只是湘绣一人苦。
湘绣愣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南宫婳,“可是,难道奴婢就任由她打么,她今天敢打奴婢,明天就敢打大小姐您,咱们千万不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这样只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南宫婳眼底闪过一缕冷芒,拨了拨茶杯上悬浮着的茶叶,轻挑睫羽,道:“怎么可能任由她打,但告状得有法子,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冲上去,父亲一看你这张大花脸,登时没了兴致,还会维护你?他只会觉得你乱嚼舌根、吃不得亏,你放心,按我的指示做,我保证父亲一定会替你撑腰。玉萼,招呼惊蝉、豆蔻给湘绣上妆,苍耳,去把我那件大红宫锦遍地金妆花宽襕裙子和金錾双珠头面拿来,给湘绣好好打扮,将她脸上的伤痕全遮盖住,要像以前一样貌美!”
说完,南宫婳将茶杯放下,身子慵懒的斜靠在宝座床边,玉手执起仕女团扇开始摇了起来,看着玉萼她们忙碌进出,正好可以试试这几个新来的丫鬟。
接着,在湘绣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玉萼几人精心一装扮,半个时辰后,铜镜里的湘绣一张脸不再红肿,玉萼给她涂了化瘀止疼膏,又在外边抹上层均匀细腻的粉,再点上胭脂、梳上云髻。
惊蝉将南宫婳的大红宫缎裙子给湘绣穿上,外罩牙白洒线宽绸袄儿,螺髻上插着一枝雕刻精细的玉蜻蜓钗,鬓上分别缀上其他金饰。
这下子,湘绣整个人便焕然一新,真有绣带芙蓉帐,金钗芍药花的风姿。
看着打扮完毕的湘绣,南宫婳满意的点了下头,一改之前的云淡风轻,微笑着拉起湘绣,满眼亲切的望着她,“父亲也是时候下朝了,姨娘,你随我去清墨轩,我要父亲给你抬身份,咱院子里出去的丫头,可不能轻待了。”
湘绣这下已忘记疼痛,一张俏脸红到脖子根,不过那脸依稀很肿,但比刚才好看不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绾绾的声音,“大小姐快去清墨轩,老爷已经回府,听何然的话,正往清墨轩去。”
南宫婳朝绾绾微笑一下,拉着湘绣便朝清墨轩走去,到了清墨轩,南宫婳见左明正守在书房门前,便知道父亲回来了,忙从小提盒里拿出碟桂花糕,笑着给左明,左明感动的接了下去,便将门打开。
南宫昊天正在整理带回来的奏折,一见南宫婳与湘绣进来,脸色瞬间红了,生怕女儿骂自己连她房里的人都染指。
南宫婳见父亲一脸尴尬,忙携着湘绣与他下拜,温婉笑道:“婳儿是来恭喜父亲的,以后府里又多了位照顾父亲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