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局促不安的搓著手,不停的深呼吸,胸口的心跳聲很大,像要破膛而出。
沈聿抬頭對上余錦川寬慰的眼神,開口說話時才發現喉嚨有些緊,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余錦川也發現了他的不安,忙坐到他身邊拍著肩膀安撫道:「你別緊張,想來那程總也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物,你別怕。」
沈聿舔了舔乾涸的下唇,清了嗓子說:「錦川哥,我覺得我不能瞞你,我跟程總其實……」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酒店電梯到達樓層的提示音,余錦川趕忙回頭朝電梯處望去,順便拽著沈聿站了起來。
電梯門緩緩打開,余錦川也帶著沈聿迎了上去,只是見到最後那位從電梯中走出來的人時,沈聿僵直後背,冷汗涔涔,連眼神都變得詫異。
余錦川察覺到沈聿的不對勁,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詢問:「怎麼了?」
沈聿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看向自己的青年。
那青年戴著無邊框的眼鏡,擋住含笑的雙眸,眉骨處的明顯傷疤給雋秀清冽的容貌平添幾分野性。
他雖噙著笑,可眼神卻凌厲的的讓沈聿遍體生寒。
青年身後跟著的助理對其他隨行的人介紹道:「我們程總有些事要處理,得失陪一會兒,煩請幾位老總在包間裡等兩分鐘。」
「沒事沒事,程總能出席今晚的飯局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我們等得,等得。」
組局的老總笑呵呵的說著,隨後便引著其他人走向包間,只把這休息區留給程讓。
怎麼會是他呢……
沈聿不敢置信,他以為今天要見的是程讓的父親,或者是他的父母。
可他萬萬沒想到要見的卻是程讓本人。
「程總,我是沈聿的經紀人,訂了包間了,我們別在這兒站著,去包間裡說吧。」余錦川趕忙笑著邀請程讓往包間去。
奈何程讓根本沒給他眼神,一雙眼睛直勾勾落在戰戰兢兢的沈聿身上,笑意嘲弄。
「你不是想見我麼?怎麼又不說話了。」程讓的聲音很輕,語氣里的危險壓迫聽得余錦川身形僵硬,視線不停在沈聿和程讓身上來回逡巡。
沈聿沒有再看他,只是錯開視線,清了嗓子後才顫著聲音開口:「我……我以為我要見的是……是你的父親。」
程讓眸色微凜,輕笑嘲諷:「你還有七分鐘。」
余錦川趕忙拽了拽沈聿的衣袖,提醒他別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可沈聿卻是因為見到程讓腦子裡空白一片,起先想好的所有說辭此刻都想不起來,只能幹巴巴的說道:
「程讓,我以為是你父母看到我回來的消息,打算給我警告別招惹你,所以才截斷我的一些工作,可我沒想到,今天見到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