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靠近班級的時候,程讓終於忍不住,拽著沈聿的手拉著他進了廁所,順勢關上了門。
「程讓你做什麼?」沈聿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程讓對上他雙眸認真道:「我問你,你不解釋你打老師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他不止縱容學生霸凌,還對……」
他口中的女字還沒出口,沈聿就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神情愈發緊張慌張,他左右看了看,又去隔間裡挨個檢查有沒有別人,確定安全後才說:
「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只要他做了就會受到法律制裁,難道不好麼。」
「他是受到制裁了,可受到傷害的同學就會被二次傷害,就算隱私做的再好,也會有好事之徒去深究背後原因,然後為了丁點的噱頭就大肆炫耀。」沈聿小聲的爭辯道:
「她們很慘了,但再開明的社會也會有長舌婦,舌利如劍也是會要人命的,我是男的,沒臉沒皮不在乎,被霸凌了會打回去,被孤立了也就當懶得社交,可她們不一樣。」
「所以原來的學校也是知道本來原因,才會撤銷勸退的通知,改為休學反省,卻沒有公開理由?」程讓看著他,試探的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沈聿鄭重的點點頭:「嗯,她為了我主動找到了校長說明原因,也是她跪著求校長手下留情,所以我更不能讓她受二次傷害,勇士都是孤獨的,我不後悔,也不想解釋。」
程讓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為他愚蠢的行為說些什麼,卻又覺得他的做法也是最無可奈何的辦法。
畢竟比起出現的完美受害者,受害者不露面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無奈,又可悲。
「你做的很好,以後我會跟你一起守住這個秘密。」程讓出聲寬慰著。
沈聿拍著他的肩笑的灑脫,可在背對程讓時紅眼眶。
原來被理解、被無條件信任的感覺是這麼奇妙,仿佛心都要化掉了。
回到教室以後,班上的同學已經回來的差不多了,程讓拍了拍沈聿的肩,沈聿立即就明白過來,再眾人注視下走向講台,認真道:
「我知道同學們對我剛來就惹上柯放,導致程讓同學跟我一起進派出所的事有些微詞,所以不喜歡我,說實話,我也不喜歡你們。」
他話音剛落,教室里坐著的其他同學就忍不住翻了白眼,根本不想搭理他。
沈聿又說:「但是只有兩個學期,高考過後咱們也就各奔東西,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了,所以你們再不喜歡,也請你們忍耐一下。至於表白牆上的事,我承認打了老師,那也是因為他縱容霸凌者的所有行為。
「被霸凌者抑鬱自殘,霸凌者得意洋洋,事後只需要道歉就行,連賠禮都沒有,道完歉後繼續霸凌別人,受害者投訴無門,我做事是衝動了些,也算不上正義,但我問心無愧,高中最後一年與你們做了同學,我不會走,所以只能麻煩大家忍耐一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