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讓。」沈聿忽然喊了聲。
「怎麼了?」
他再次抬頭看向程讓,十分認真的問道:「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突然的關切使程讓緊盯著沈聿的雙眸,心臟微不可查的緊縮,又慢慢放鬆,酸澀與溫暖交織的情愫一股腦湧入,又都被他很好的掩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
他錯開視線,冷淡道:「不關你的事。」
沈聿緊盯著程讓的眼眸,忽然抬手摟住他的脖頸靠近抱住,貼在他頸窩道:
「程讓以前是我不好,因為顧慮你父母沒有聯繫問候你,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的,現在我回來了,我不會再對你不聞不問,你就相信我一次,行嗎?」
「然後呢?」
沈聿聽不出他語氣里的喜怒,只是再次認真的開口:「反正這十年,我會儘量彌補我曾經的過失,至於十年後的事,我們到時候再做決定好不好。」
到時候,說不定程讓早就膩了他。
亦或者他為了家裡的生意和別人強強聯合。
十年,變數太多了,只要眼下能穩住,能多走一步是一步。
「所以你只是想彌補曾經的過失,好為十年後的離開走的問心無愧是麼?」程讓冷笑著,一語道破沈聿心中所想。
沈聿心裡突的微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沈聿,你這算盤打的真好。」程讓摟上他的腰輕輕安撫揉捏,可每一下都透著危險,他在沈聿耳邊低聲道,「不過沒關係,十年也夠了,夠我把你的算盤砸爛。」
沈聿被他的語氣激的心臟驟然緊縮,程讓捏著他的下顎湊近親了親他的唇角,笑著道:
「睡吧,別再盤算你要怎麼做,十年後我就會放你離開。」
他拍了拍沈聿的臉,笑意燦然的抱著他,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睡覺。
沈聿惦記在滬溪的奶奶,所以只休養了三兩天,就催著時安買了直達滬溪的機票。
冬天的滬溪不比京城,濕冷的很,雖不見雪,卻能冷的骨子裡。
沈聿出機場就冷的打了個哆嗦,攏緊羽絨服上車回了家。
沈奶奶那年生病後,身體就大不如前了,沈聿狠狠心,索性就在城裡買了三居室,一百來平在滬溪這種十八線小城市也不會太貴。
去年又把鄉下的房子翻新後,奶奶索性就跟著時姑姑回去鄉下的小院住,視野開闊,依山傍水,十分利於老人家養病。
沒有城市的喧囂嘈雜,沈聿睡的很沉,醒來時已經早上十點了。
炊煙裊裊,煙燻味雖然很淡,但也飄進了沈聿的鼻子裡,他揉著雞窩頭從臥室出來院子裡時,奶奶和隔壁院的奶奶在燒著柴火聊天。
「小聿回來了啊,這麼些年沒見,越長越好看了。」隔壁院的奶奶笑呵呵的說道,「老嫂嫂,你發現沒,小聿的眉眼越來越像阿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