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瑜給蘇微風遞去名片的時候的,嚴歲枝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上前奪過名片,語氣裡面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怒,「夠了!」
「有我在這裡,你給他遞名片有什麼用?」嚴歲枝緊緊地盯著燕瑜,「一直都是我親自負責他的飲食,今天只是個意外。」
這樣突兀的解釋,讓燕瑜的心底升騰起奇怪的感覺,皺眉對上嚴歲枝洶湧的視線,也不由得冷冷地道,「那又怎麼樣?」
「是誰規定蘇總就只能吃一個人的菜品?蘇總只要是喜歡我就會做給他吃,只要是蘇總願意,讓我去他的食堂當主廚我都答應。」
最後這句話,本來只是應對那天蘇微風無意間的感嘆。
但是燕瑜聽到了,此時說的也都是實話,卻震得蘇微風跟燕瑜同時看來,前者是無法置信的驚喜,後者是無法置信的憤怒。
到現在為止,嚴歲枝都還欠著個解釋沒有給蘇微風,明明說好在負債的問題解決以後,就可以商量把私廚改成食堂,但其實內心並不情願。
……可誰知道當他猶豫不定的時候,就已經有無數人衝著蘇微風趨之若鶩。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燕瑜的履歷了,同樣是豪門出生天資卓越,在國內外都斬獲過多項金獎,甚至擁有無限可能和發展空間!
眼見著蘇微風就要驚喜地張口,嚴歲枝腦子裡面的弦嗡的聲就斷了,猛然踏前,將蘇微風拽過來就走。
燕瑜錯愕間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攔,就看到他跟蘇微風猝然消失在眼前,甚至連出門後都大步不停,直接回到了自家餐廳的長廊。
嚴歲枝都快要瘋了,這段時間積壓的情緒瞬間在胸腔炸開,如同山洪崩塌、浪潮鋪天蓋地,急促停下來時又豁然逼近蘇微風的眼睛,「所以你也想讓他進食堂?既然都找他了為什麼還要找我!」
大抵是狂怒噴涌無法抑制,他驟然間竟是顯得狼狽而失態,近乎是壓抑的低吼,連呼吸都變得滾燙劇烈。
蘇微風被他這脾氣攝住,思索辨析了半天,才知道他誤會了,冷靜地解釋道:「這倒是沒有,只是那天我跟寒星斗吃飯時隨口感嘆,當時他就在我們旁邊上菜,應該是聽到了。」
他的嗓音帶著點清冽的意味,總是不疾不徐的,驟然便像是兜頭的冷水般,總算是把嚴歲枝的火氣澆滅了些許。
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僵硬的氣氛,嚴歲枝從來都沒有對他發過火,對上蘇微風濕潤黑亮的眼眸,頓時間余怒和懊惱齊齊湧上來,讓他覺得難堪又後悔。
蘇微風沒有怪他的意思,就是剛才聽到燕瑜那麼說,確實挺高興的。
即便是算上自己穿越前吃過的那些,燕瑜的廚藝都已經是其中的佼佼者,那麼多的金獎全都沉甸甸實至名歸。
要是他再親口承認願意來自己的食堂,那其實也是對乘風傳媒的認可,最起碼他覺得這是個值得他努力去發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