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名字叫什麼?不會真的叫清晨的茶園?」
「……」嚴歲枝嗓音低沉,「它叫破曉。」
此言一出,就連他自己都怔住。
燕瑜低聲抱怨這個名字不好,明明這麼苦怎麼會叫破曉,游禮的表情卻變得沉鬱起來,他冷漠看著嚴歲枝,片刻後竟有種想笑般的憐憫。
燕瑜試吃完這些菜式就很煩,一聲不吭地去到廚房,想要研究下嚴歲枝到底都用的什麼原料和處理方式。
游禮則是突然有電話要接,走到陽台去了。
大家的用餐習慣都很好,即便吃完桌面都還算整潔,尤其是蘇微風的面前,他安靜含笑看了會兒嚴歲枝,忽的道:「學長。」
嚴歲枝下意識抬頭,卻見蘇微風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起身道:「趁著他們都不在,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吃得有點撐。」
但其實壓根就沒有,也是最近嚴歲枝才發現,蘇微風的食量比起他這個弱不禁風的身軀來說,簡直是大得驚人,自己提供給他的分量,說不定也就夠他堪堪飽腹。
嚴歲枝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胸腔震響得厲害,跟著他便走出別墅,從後院繞過去便是條護城河,沒什麼人很清靜。
恰逢天氣很好,陽光落在身上既不曬也不熱,起初兩人都沒有說話,蘇微風就好像是真的在散步般,走得很慢很愜意。
但是嚴歲枝心裡越走越混亂,積壓的煩躁和抑鬱全都瀰漫開來,他很想從蘇微風的口中聽到更多關於菜品的評價,對他來說是否合格,還有哪裡可以改進?
蘇微風的舌頭不是那麼敏銳嗎?都能給燕瑜提意見,但是為什麼卻不給自己任何的建議?
「蘇微風……」嚴歲枝實在沒忍住。
「學長。」誰知道此時蘇微風也正好開口。
嚴歲枝的呼吸驟然停滯,眼底只有他微微揚起來的臉蛋,耳朵還被陽光暈染得通透,即便是背著光,濕潤的眼睛卻依舊發亮,「學長。」
「我覺得你做的菜都很好吃。」
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嚴歲枝所有焦躁都逐漸消散。
蘇微風剛剛其實是在細細思索、斟酌言語,他做事情總是這樣,即便內心有譜卻也會反覆地整理清楚,這才認真地道:「但是我沒有辦法給出你很多意見,因為你根本就不被框架束縛。」
「就是燕瑜做的菜,我如果精準告訴他我的口味和喜好,他絕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復刻出來,完美匹配,甚至還會超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