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嚴歲枝自己將表面的自負看得太重,稍加打破便覺得跌倒谷底,不允許自己得到絲毫的懷疑,隨後又因為這些可能的懷疑而驚慌恐懼。
所以蘇微風說得對,他壓根就沒有瓶頸期,是他自己不願意將過程中的產物展現給別人看,怕那種自負驕傲被打破。
唯獨蘇微風真的將他打碎重組,露出來內心深處最璀璨的東西,那是他的天賦,也是真正的不會被質疑的自負所在。
他還是想擁抱蘇微風,拽著蘇微風的手愈發收緊,執著炙熱地盯著他,蘇微風被他拽得有點疼,卻沒有掙脫,只是無奈地看著他。
「學長。」蘇微風輕聲問,「你還需要我提意見嗎?」
「……不需要。」嚴歲枝嗓音喑啞,甚至連其他所有東西都無法去想,只想將蘇微風的這張臉深深鐫刻進腦海里。
很早他便發現蘇微風跟從前不同,流光溢彩且引人矚目,否則他也不會由此產生那麼多陌生奇異的情緒,喜愛、占有還有酸澀和痛苦。
他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能把這麼多璀璨的特質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無與倫比的美貌的、清晰冷靜的理智,還有篤定不移的決心……
忽然嚴歲枝全都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在蘇微風的面前總會失控,所有的理智和驕傲不復存在,甚至還有俯首稱臣的衝動,這都是他該做的。
他願意為蘇微風做到任何事情。
只要他喜歡。
護城河道很長,蘇微風跟嚴歲枝沒有走完,游禮就打電話過來。
不論何時,游禮的眼珠子都放在蘇微風的身上,剛才兩人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忍了又忍才等到現在。
而且理由也很正當,平靜問道:「燕瑜要走了,他有話要跟你說,你現在要回來嗎?」
蘇微風當然要回來,他覺得嚴歲枝的心情應該沒有開始那麼沉重了,便向他表達了返程的意思,嚴歲枝也跟著點頭。
屋內餐桌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燕瑜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大概率還是從嚴歲枝的配方裡面,發現了很多他沒有辦法處理的東西,漆黑的眼瞳顯得格外地深。
他的年齡其實跟蘇微風差不多,只是丹鳳眼、臉頰邊的兩顆小痣添了幾分蠱惑,靜靜看人的時候會輕易將人卷進瞳仁裡面去。
「蘇總。」燕瑜瞥了眼旁邊的嚴歲枝,抿了抿唇道:「我知道我現在跟我師兄的差距了,但是後面如果你需要我的話,還是可以找我。」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進乘風傳媒,蘇微風溫和地盯他片刻,道:「我昨天那番話的意思,是覺得你跟學各有所長,絕不是貶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