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噴濺在姜真的手上,還沒等流下來,那可怖又殘忍的血洞就已經癒合,如果不是姜真手上的血,肌膚上幾乎看不出曾經破過皮。
果然……她的身體有問題。
姜真用手帕擦了擦手,睫毛像羽翼一樣垂落下來。
突然,身後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攏住了她垂下的指尖,帶著股凜冽的涼意,沁到她肌膚中。
姜真手指顫了顫,泛起一股刺痛的感覺,身後的人敲了敲她的手背,掣制住她的手,一點一點抹去了脖子上的血跡。
濃稠的血味、帶著腥鏽的兵戈味混雜著撲面而來,這股氣息如有實質,像刀鋒一樣戳在她脊梁骨上,幾乎要劃破她薄薄的皮膚。
姜真的身子因為那股氣息不自覺地開始顫抖,溫柔的神色卻漸漸冷卻下來,狠狠甩開了那隻手的禁錮。
姜真平靜:“別碰我。”
從他大婚那日算起,封離已經兩個月沒和她見面了。
——是不敢,還是忙得分身乏術了?
她轉過頭來,想把他推開,封離卻先一步握緊了她的手腕,抓得死死的,姜真連動都不能動。
愈發深重恐怖的威壓,都預示著封離已經和她人間認識的那個人大不相同。
從背後抱住她的男人黑髮束起,穿著玄色的袍衫,體態頎長,容貌俊美,恍若謫仙,一雙戾氣十足的金色豎瞳,給他出塵的臉上增添了一絲讓人脊背發涼的幽深。
這張臉她見過無數遍,再次看見,目光還是會忍不住停留。
他那雙金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抬手掣住姜真的臉蛋,將她下巴抬起。
封離像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麼一般,認真地抓著她的手帕,將她臉上的血跡擦一一乾淨了。
“怎麼會流血?”封離居高臨下,垂眼看著她:“你吃了什麼東西?”
封離這神經病的性格她早就領會過,嘴巴一張姜真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他八成以為她自己服毒找死了。
雖然他猜的大差不差,姜真還是理直氣壯地打開了他的手:“我吃了什麼你一會就知道了……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封離挑挑眉,面容依舊冷淡,似乎不在意,俯下身就要親她的鼻尖,被她躲過。
封離生得體態頎長,半跪著坐在床榻前,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在陰影里,男人的手壓在她後腰上,一隻手就掐住了她的腰肢,手箍得像玄鐵打的籠子,讓她一動也不能動。
姜真身上繃得緊緊的,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避開他的動作:“別碰我,你去看看你剛娶的夫人吧。”
“我的夫人就在這裡。”封離以為她還在置氣,臉上那一點溫和散去了,淡淡道:“我說過了,和她只是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