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真踟躇片刻,她並不想和持清有任何肢體上的觸碰,但一種不妙的直覺躥上來,讓她覺得還是不要落持清的面子比較好。
況且持清面上寡淡,並沒有任何其他意思,這點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她伸出手,輕輕搭在他手上,像個小孩一樣握住他指端,但傳過來的溫度,仍然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他的手很柔軟,卻沒有任何溫度,剛一相觸,四周的景物就像上次一樣驟然變轉,姜真已經有了經驗,沒有驚呼出聲,眨眼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她第一次醒來的地方。
四周已經大不相同,她離開時還只有一張空蕩蕩的床,如今已經和她常住的天命閣沒有什麼區別,布置得簡單而。
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一個長輩這樣坦率的尊重和關懷,姜真稍感不適,忍不住別過頭,望著自己的左邊。
白鵠正停在她的左邊肩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臉。
姜真被嚇了一跳,又匆匆轉過頭,磕磕絆絆地說道:“多謝……尊君。”
持清也看到了她被白鵠嚇到的一幕,微微一哂,朝她的方向伸手,白鵠展翅,停在他手上,隨即化作無數碎羽,消失不見了。
他溫聲開口:“你若是想出去,可以再喚它,它很喜歡你。”
他應該只是在說客氣話吧……姜真沒養過寵物,白鵠停在她身上裝死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喜歡她的表現。
姜真站在他面前,表情變得稍許不自然,瑤池裡沒有侍女護衛,不算天道,這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再想想他們倆的身份——更尷尬了。
她是抱著想讓封離持清兩人都顏面掃地的想法,才在天央台上氣粗膽壯做出這種事。她印象中尊君只是一個輕視她凡人身份、冷漠刻薄的婆婆,並不在意公然表白他心裡會如何作想。
如今走向已經完全超出她的預料。姜真很擅長消化,甚至可以說是習慣他人的鄙夷、奚落以及冷待,卻唯獨不擅長面對莫名其妙的好意。
不知道尊君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應該沒把她的話當真吧?
她回想起當時的場面,後知後覺地露出難以言說的神情,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持清的視線在她身上稍稍停頓,聲音清淺溫潤:“不要怕。”
他的眼神仿佛能看清姜真的想法,讓一切都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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