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問的莫名其妙,向桐怔了下,下意識搖頭,又點頭。
「不是,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聯想到她身上發生的事,向桐一皺眉:「江嶼洲出軌了?」
沈溢圓沒吭聲。
「你還記得我最近參加的那個綜藝嗎?」過了會,沈溢圓輕聲道,「和我搭配的那個設計師,她和江嶼洲在一起過。」
「你說,她是江嶼洲的前女友?」
「算吧。」沈溢圓笑了一下,偏過頭看向桐,「她告訴我,她和江嶼洲在墨爾本相識相戀。」
「她說,因為我和她長得像,江嶼洲才會對我動心。」
向桐立即火冒三丈,聲音不由拔高:「放他娘的狗屁。」
「那設計師叫什麼來著……宋初梨是吧?就那張臉強行碰瓷你就算了,怎麼有臉說你是她的……」
「替身」那兩個字向桐實在說不出口。
沈溢圓卻笑了笑,沖她眨了眨眼。
「你別急著生氣,我聽到她這麼說,直接就把咖啡潑她臉上了。」
向桐舒了口氣:「那就行,咱可不能任她欺負。」
向桐安靜下來,她小心地看了眼沈溢圓。
「所以……你其實是因為江嶼洲傷心?」
沈溢圓不答話,過了很久她突然道:「向桐,你知道嗎,其實我和江嶼洲結婚前簽訂了一項協議。」
「我們的結婚協議是兩年,合同該結束了。」
向桐張了張嘴:「你想和他離婚?」
「可是……」向桐咽了口口水,怕刺激到她,聲音放輕了些,「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如果突然離婚,對公司帶來的影響會有多大?」
「……不談其中的利益糾葛,就說你們家,你父母會同意嗎?」
沈溢圓閉上眼,聲音艱澀:「我會說服他們同意的。」
沈父和陳宜柔都很疼她,她可以說服他們同意。
向桐皺眉,擔憂地看著她:「圓圓,這真不是件小事,你得想清楚了再做。」
她重重的嘆氣:「再說了,我們這個圈子裡,那麼多聯姻的,不都是結婚後各玩各的?不都好好過著也沒到非離婚不可啊?」
「是的。」沈溢圓聲音很靜,「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的。」
「那為什麼現在就不行呢?」向桐問。
是啊,沈溢圓也在問自己。
為什麼現在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維持現狀呢?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咖啡店走出來,她在街上茫然地走了很久,手腳被凍得冰冷麻木,風跟刀似的刮在臉上,可她一點都不覺得痛。
她在宋初梨面前強裝的鎮定和無所謂,都在離開咖啡店那一刻崩塌。
宋初梨確實贏了。
她睜眼、閉眼,滿腦子都是在想江嶼洲在墨爾本跟她相處的場景,從企鵝島到觀景台,從聖保羅大教堂到維多利亞女王市場……宋初梨說過的每句話,都那麼清晰的映在她腦海里,她反覆的回憶、反覆的探究,劇烈的噁心感讓她將胃吐的空空如也,到後面只能吐出墨綠色的膽汁。
路過燈火通明的商場時,她駐足在擦得可以反光的玻璃窗前,那麼仔細的看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