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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父母弟妹都在,不擔心?」何橖挑眉問道。
「我信得過燕晉。」林墨軒淡淡道。
燕晉是禁衛司司使,林墨軒與他雖相交不密, 但畢竟做了半年同僚,對彼此的能力還是有所了解的。禁衛司固然是以守護帝王為主,然而靜淵王府的身份地位在, 也不容禁衛司輕忽。
「再說我父王是知情人, 今日王府護衛來的雖不算多,功夫倒也都還看得過去。」林墨軒道, 「何況,你我在這邊,楚筠落和虞纓還帶了人在那邊守著。」
「那你自己呢?」何橖問道,「今天的計劃,可全是圍繞著你設計的。陛下敢冒這個風險,也是相信你的能力。你真的……能擋得住麼?」
「當然。」林墨軒神色波瀾不驚。
「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今天要來的不僅是霆國殘部,還有前陵遺民,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可不在少數。」何橖道,「以你一人之力,要敵過這許多……」
「我心裡有數。」林墨軒微微頷首,「只要你別讓人跑了,要攔下這些人我一人足矣。」
說話間,奚南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二人視線之中,抬手比了個手勢。見兩人都點了頭,奚南隨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收到了探事司的指示,何橖也不再多言,當即退到一側給鎮法司一一下令。林墨軒更是一個閃身,袖中匕首已經出鞘。
錚然一聲金戈交鳴。
「常遠山。」玄衣司使眉目清冷,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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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的刺客令河岸頓時亂了起來,只是有鎮定自若的帝王和訓練有素的佽飛衛在,局面很快被人控制住。而另一邊,常遠山和林墨軒纏鬥在一處,誰也沒有顧及旁人。
「文樓主,久仰大名。」常遠山手上招招狠辣,口中卻也講個不停,「只是夏陽城上,應當不是你我第一次見面罷。」
林墨軒並不理會,手上匕首旋轉出一道道殺意。
常遠山卻也不在意林墨軒的冷漠,兀自說道:「我記得……慶和二十年,我帶著一個翊林衛辦差。那孩子雖探得消息,但做事不周密,險險出了岔子,最後教我抽了八十鞭以儆效尤。那孩子叫什麼來著……對了,叫沈宿。」
林墨軒連一絲表情都欠奉。
常遠山不以為意,依舊自顧自地說道:「我後來怎麼想都覺得奇怪,能探得這樣隱秘情報的人,不該出這樣的差錯。讓人覺得……像是有意為之。只是等我再查那翊林衛下落的時候,卻發現此人已經死在長公主府被人圍攻的那一夜裡。」
「文樓主,那是你罷。」常遠山目光銳利,「只是我想不明白,沈宿這個名字由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