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血的帕子落在一旁,玄衣少年仰面倒在地上,容色蒼白,生死不知。
林弈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
好在下一瞬,玄衣少年睜開眼,向他勾起一點蒼白的笑意:「父王。」
林墨軒以手撐地,緩緩坐起身:「父王,先關了門罷。」
林弈反手關上門,緩步邁進思過室,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毒功反噬罷了。」林墨軒輕描淡寫地說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能教旁人知道。所以,我想請父王幫我一個忙。」
林弈眉頭緊皺。
他索性走到林墨軒身前席地而坐,伸手去探兒子的脈。玄衣少年乖巧地抬手將脈門送到他手中,而指下傳來的脈象,卻讓林弈的神色愈發凝重起來。
「這不行。」林弈道,「你傷的太重,需得立刻傳太醫來。」
「父王。」林墨軒卻反手拽住了林弈的衣袖。
玄衣少年神色鎮然自若,徐徐將緣由道來:「兒子長於用毒,岐黃之術學得也不算差。何況,這也不是第一次毒功反噬,我自己便能處理。」
林弈眉頭皺得更緊。
「更要緊的是,毒功反噬的事情不能傳揚出去。」林墨軒繼續解釋道,「這天下,想取我性命之人如過江之鯽,或為報仇,或為揚名。只要外面知曉了我一絲一毫的破綻,這些人便會像見了血的鯊魚一樣撲上來,到那時我才是真正的危險。」
「我不能冒險。」林墨軒抬眼看著林弈,「父王,我不敢冒一點風險。」
林弈思慮半晌,沉聲問道:「所以,你想如何?」
「我需要修養,但不能教人知道我是受了內傷。所以,我想請父王陪我做場戲。」林墨軒從容說道,「如今常遠山業已伏誅,兒子之前犯了許多錯,還請父王加以懲處。」
「那麼,你覺得應該罰多少?」
「兒子還欠阿蓮二百鞭。」
林弈沉默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長子的計劃聽著荒唐,但其實……並沒有更好的方法,甚至他兒子已經將計劃推行了一部分,只等他來配合做完後半場戲。
忍著毒功反噬的痛苦與楚筠洛和何橖談笑是為了掩飾,回府之後直接進思過室來更是為了掩飾——不僅是為後續的受罰養傷計劃做鋪墊,也是因為思過室的特殊性:用于思過的地方,兒子進來之後自然不會有下人前來服侍,即使這裡陰寒森冷,卻能讓墨軒不必再費心掩人耳目,能放鬆下來修整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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