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康郡王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額頭頓時冒出冷汗:「郡主說得極是,我這就回去管教她們。」說著,他狠狠地瞪了趙懷玉一眼,「走,回府!」
看著睿康郡王壓抑著怒氣灰溜溜帶走了趙懷玉一行人,薛清嵐無聲地笑了笑。
看這個樣子,趙懷玉回府之後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郡主,說了那麼久,您品口茶歇一歇。」齊掌柜呈上茶來。
薛清嵐端起茶盞,不疾不徐地吹了吹茶葉,然後慢慢地品了一口,愉悅地眯起了眼眸。
最讓人開心的是什麼?不是你直接教訓了熊孩子,而是讓包庇熊孩子的熊父母自覺教訓起熊孩子,不費一兵一卒便看了一場大戲,有趣極了。
解決完這件事情之後,距離皇室跟隨皇帝去泰山封禪的時日已經迫在眉睫。
女眷之中身份最尊崇的自然是皇后等天家后妃,但是因為皇帝年歲尚小,後宮如今連採女都沒有,所以便是以年長的老王妃為首,帶領一眾女眷,薛洛次之。
從京城到泰山的路程算不得近,一路上嬌生慣養們的女眷都疲憊不已,倒也少了很多力氣去內訌。
直到到了泰山封禪的時候,一群女眷的弊端就顯現了出來。
因為是封禪,皇帝需要博取一個好名聲,加上剛登基不久,不適合勞民傷財,所以並沒有要求地方上蓋出行宮,反而是借住在附近的佛寺道觀里。
可是佛寺和道觀畢竟是有限的,甚至連房間都是有限的,所以為了搶一個位置好環境好的禪房,貴女們簡直撕下了過往的體面,像菜市口斤斤計較的婦人。
「清嵐郡主,您的房間在左側,請您隨小僧過來。」一個小沙彌笑著接引薛清嵐。
一路舟車勞頓,馬車實在顛簸,薛清嵐也很疲憊,加之封禪那日還要很痛苦地爬山,所以薛清嵐點點頭,便要跟著小沙彌走。
「等等!」忽然身後有一道女聲喚住了薛清嵐。
薛清嵐扭頭一看,竟然是留王府的遙平縣主。
留王和敬王身份差不多,都是這一輩里身份平庸胸無大志的王爺,也都是當今皇帝的叔叔。
但是和敬王府不同,留王府兒子眾多女兒甚少,留王妃膝下並沒有女兒,府邸里唯一一個庶女是側妃所生,非常受寵,一生下來就被留王請封了遙平縣主。
若不是因為遙平是庶女身份不夠,無法請封郡君或者郡主,恐怕留王恨不得為自己這個女兒請封更高的位份。
雖然同樣是生在皇家,但是人與人的命運依舊是不相同。薛清嵐在內心感嘆了一句,客氣地詢問道:
「不知道遙平縣主喚我是有什麼事情?」
「小和尚,她等了這麼久,我也等了這麼久,為什麼你先為她安排房間,反而把我們給撂在這裡?」遙平沒理會薛清嵐的問話,徑直去問那個小沙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