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我話還沒說完,你休想……」
秦琅剛從被打中回過神,就看見寧姝提著裙子要竄出去,他什麼也來不及顧了,忙不迭抬腿就追了出去……
柳暗花明,假山之外,盡被月色籠罩,眼前瞬間亮堂了起來,也讓秦琅看見自己的母親站在那,一臉的肅穆。
「娘……」
滿腔的熱血都瞬間涼了下來,他期期艾艾喚了一聲。
寧姝是第一個發現長公主在此的,疾如風的腳步也是生生止住了,有些無措地立在原地。
算是當著長公主的面打了人家兒子,此種局面,寧姝倒是從沒遇到過,不覺有些尷尬與茫然。
但說到底,是秦琅無禮糾纏在先,寧姝覺得自己占著理,定不能退讓,也不應當覺得害怕。
念此,寧姝面色沉靜,不卑不亢。
長公主看了這一出鬧劇,心中只覺萬馬奔騰,深吸了幾口氣,目光落在寧家丫頭沉怒的面容上,又看了一眼小兒子期期艾艾的沒出息樣,閉了閉眼,再睜開,只艱澀地吐出一句:「你可知錯?」
說這句話的時候,長公主的目光並沒有實質性地落在某個人的身上,秦琅下意識地便覺得母親是在為他責問寧姝,畢竟從小到大母親是最寵愛他的人。
挨打歸挨打,秦琅可不想那丫頭被母親責罰,那樣的話她會更不喜他的。
這點道理,秦琅當即就參明白了,慌忙勸阻道:「娘,這不怪她,是我唐突了,娘千萬別……」
求情的話還沒說完,秦琅就被長公主揪住了耳朵。
「你當我是在怪誰,做出這麼混帳的事,還想著我能偏袒你,你好大一張臉啊!」
本也有些懷疑長公主是不是在責問她,寧姝繃著臉正準備據理力爭時,就看見秦琅被長公主拎著耳朵斥罵,不僅是秦琅這廝疼得吸著冷氣,連素日裡溫柔嫻雅的長公主都成了一副兇悍模樣,就差手裡拿個棍了。
寧姝心裡那一絲委屈頓時也煙消雲散了。
若是可以,她自然不想被長公主誤會。
「姝兒別怕,這混帳所言所行我都知曉,合該挨你的打,待我回去請家法好好治治這混小子,改日就讓她登門致歉!」
長公主眉目歉然,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看向秦琅時,眉宇間又含著煞氣,一路揪著耳朵將人提走了。
寧姝愣愣地看著母子兩雞飛蛋打一般離開的背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待回到了流芳閣,寧姝還是有種不切實的虛幻之感。
「姑娘,你這麼晚去哪了?怎麼還拿著這簪子?」
燕語瞧屋裡冰塊化完了,又添了些新的進去,出來就瞧見自家姑娘從神色古怪地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捏著那支綠瑩瑩的青玉簪子,看起來很不對勁。
一經提醒,寧姝頓時想起她忘了還東西,下意識轉身就想去將這簪子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