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琅第一次瞧見少女狼狽的模樣,面色驚慌之下變得蒼白,髮髻散亂在兩鬢,全然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楚楚之態……
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了幾下,秦琅看著不遠處的懸崖峭壁,認栽般地自馬上躍起,跳到了寧姝身邊,險些唬了她一跳。
盔甲冰冷而堅硬,貼在寧姝這隻穿了一兩件衣衫的肌體上,讓寧姝先是打了個寒顫。
「你做什麼?」
就算是被迫讓開了些位置,寧姝也不得不同秦琅擠在一處,漸漸地,那股子寒顫沒了,卻多了幾分難耐的燥熱。
九月已經不似盛夏那般熱意喧天,但與一個正值青春勃發的少年擠在一處,寧姝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盛夏,那玄鐵打造的盔甲仿佛也在散發著滾燙熱意。
嘴上雖嘟囔著,但深知此刻情況特殊,寧姝愣是沒敢亂動。
一隻溫暖但掌心有繭,顯得粗糲的大手忽地覆了一下她的手背,刺激得她下意識地一縮,正好也將那韁繩讓了出來。
見他這般行事,寧姝已經不需要再多言了。
男子的力量不同於女子,加之君子六藝,御為其一,秦琅總歸比她這個姑娘更會駕馭馬車,寧姝自覺地給他讓出些空間,怕影響他發揮。
然誰知,才剛動了一下,車子不知又是碾到了什麼上,劇烈顛簸了一下,沒扶穩的寧姝當即往一邊倒去,眼看著就要跌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鐵臂勾住了少女楊柳一般柔軟的腰身,將人撈了起來,免於滾下車。
寧姝被拽回來後,也終於明白了黃叔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掉下去了。
驚魂未定,就迎上少年熠熠生輝的眼眸,像是壓抑著某種極大的情緒,但又無法全部壓住的感覺。
「抱緊我,要不然待會你還得掉下去……」
佯裝鎮定,秦琅語氣也是故意裝出來的嚴肅,好似他沒有藏著一點歪心思。
然說出這句話時,他滿心都是期待與雀躍,拽著韁繩的手也犯起了老毛病,開始微微抖了。
自他認識寧姝以來,秦琅從未與她如此親密無間,兩人身子貼著不說,自己還能摟一摟那把纖細柔軟的腰肢,以往他可是眼熱了許久。
但如今卻是實現了,要不是時機不對,秦琅恨不得細細感受一下其中的美妙。
還沒輪到寧姝朝他遞過去懷疑的目光,那遇到壓力阻礙的駿馬忽然揚起了蹄子,車駕被帶的後仰,寧姝也顧不得別的了,二話不說立馬抱住了少年著了甲後精壯的腰身,臉也順勢貼在了冰涼的甲片上,幾乎是掛了上去。
不得不說,倒是怪有安全感的。
那一瞬間,寧姝心裡突然蹦出了這一句。
事實證明,秦琅除了會馭馬,這御車之術也是不錯,那馬揚蹄了數次,都沒能掙脫秦琅的桎梏,甚至還被調了頭。
馬嚼子不是個擺設,幾番下來,那匹馬吃盡了苦頭,被調了頭後,也沒了力氣,在原地喘著粗氣,也不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