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碗裡的蝦子,寧姝直嘆防不住這廝。
而元弛那邊,緊盯了心心念念的姑娘好半晌,不僅沒得來一個回應,還看到人家和自己最討厭的秦二笑語嫣然,甚至還接受了秦二給她剝蝦!
眸中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森冷,元弛微微勾起了唇角,將滔天怒意忍了下來。
不能急躁。
想起母妃的告誡,元弛平復住了心神。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擾表弟表妹們雅興了。」
面上笑意越來越淡,元弛扭頭回了艙里,看見剛迎娶不久的新婚妻子正一臉憂愁地看著他。
元弛心下一跳,但面上倒是沒留把柄,笑吟吟道:「怎麼了芸兒,是下人哪裡伺候的不好嗎?」
剛當了三皇子妃的王芸面色有些不好,縱使聽了些閒言碎語,心裏面有些猜測,但也不敢直接質問自己的夫婿,只能眸色含著憂愁試探道:「我聽說,夫君在娶我之前十分中意那個寧家姑娘,我並不是霸道阻攔夫君的意思,只想知道夫君的心意,是否真有要納寧家姑娘的意思,若是如此,我也好、也好提前……」
話沒說完,就被元弛反應迅速地打斷了。
「別胡說,我沒有那個意思,芸兒從哪聽到的風言風語,快快忘了去!」
正是節骨眼上,元弛自不會讓王家這邊發生什麼亂子,看到王芸起了疑竇,連忙辯解。
王芸看著丈夫這副乾脆否決的模樣,還是有些疑心道:「可有人說你待寧家姑娘多有親近……」
她雖出身將門,卻不是虎女,加上娘親早產,她身子不太好,變成了一副病西施模樣。
父親本不欲將她嫁往天家,是她一眼相中了三皇子,少女懷春,憂思不斷,父親與母親心疼,便也就允了這場婚事。
「那是為了氣氣秦家二郎的,你知道的,我和秦二郎不對付,那寧家姑娘恰好又是他喜歡的姑娘,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痛點,可不得好好氣氣他?」
也不枉費元弛絞盡腦汁,最後想出了這個完美的理由。
果然,王芸聽了這套說辭,面上不再憂愁,又揚起了溫暖的笑,讓剛剛才扯了謊的元弛也少見地心虛了一陣。
像是在安撫自己一般,元弛撫了撫妻子柔順的黑髮,不再言語。
……
送走了三皇子的畫舫,寧姝一行人也歡暢結束,在畫舫上歇息玩鬧了大約一個時辰,便讓船漸漸靠岸了。
秦琅尚有些捨不得結束,恨不得這場烤肉宴持續到天荒地老。
但世事哪能如他意,看著妹妹們伴著人下船,秦琅意興闌珊地走下去。
突然,他目光一凜,看見了正匆匆向著這邊走來的許知安,那個對他情路來說威脅最大的校書郎。
許知安明顯是衝著寧姝去的,但什麼身份都沒有的他根本沒有立場去阻攔人家。
看著喊他一同回去的弟妹,秦琅強忍著心焦,淡聲道:「你們先回吧,我待會一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