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心中微動,追問道:「他總在外頭嗎?」
「是呀,」傅潔說,「他也不過是剛回來,跟你是同一天回來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跑什麼地方玩兒去了。」
宋眠繼續問:「那……你沒給他寫過信,他誇過你的字嗎?今天他說我的字寫得很難看。」
傅潔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會寫的字不多,我跟傅朗是,都沒正經讀過幾天書,後來,公子收養了我們,送我們去上私塾,但是我讀書沒天分,就回府上幫管家打理花了,傅朗手笨,不會侍弄花朵,就讀了書,然後在外面幫公子跑腿,其實,我的字一直被傅朗笑是狗爬呢。」
傅潔是拿祁公子當親人的,但是,她總覺得,祁公子的心是冷的。
他表面上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跟誰都是笑眯眯的,但是這麼多年,傅潔始終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傅潔真的不了解也看不透他。
宋眠的心臟越跳越快。
她咽了咽口水,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
「那……祁公子,他叫什麼呀?」她輕聲說,「總聽人喚他公子,那他的名字是什麼呢?」
傅潔雙手托腮,只當宋眠是起了好奇心,她「啊」了一聲,然後說:「他啊,確實很少有人喚他名字呢。」
以至於宋眠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想起他的名字,傅潔竟都覺得有些陌生了。
傅潔說。
「宗,公子他,叫祁宗。」
宋眠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了那天的離魂夢。
哪個躺在棺材中的劉公子,道士和劉老爺,都叫他劉丹陽。
第23章
宋眠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登時覺得自己靈魂出竅,□□與精神分離,耳邊出現尖銳的嗡鳴。
她扶著自己的頭, 有一種頭昏腦漲的感覺。
她閉上眼睛,可是依然沒能阻擋住那張臉出現在眼前,眼皮上帶著組織的模糊黑粉色像是一張怎麼都甩不開的蛛網, 帶著皮肉都撕裂開來的聲音, 一點一點在她面前張大, 然後將她嚴絲合縫的囚住,讓她無路可逃。
「眠眠……」
忽遠忽近的, 有聲音在呼喚她。
「眠眠……」
恍恍惚惚的, 她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宋眠!!」
終於, 在傅潔不停拉高的聲音中,她把宋眠的魂兒給叫了回來。
宋眠被傅潔給嚇了一跳, 她瞪著那雙大眼睛朝她看,傅潔被她看得翻了一個白眼, 說:「你瞪我幹什麼!你自己走神了,我剛才叫你什麼你都聽不見一樣,你想什麼呢?」
說罷,還摸了摸她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