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聽得嘖嘖稱奇,再去看這成了一片泥濘的村子,連連搖頭說:「作孽喲,怪不得成了這副模樣,全都是活該!」
宋眠換了利落的裝束下到了泥濘中去,循著鱗片和夢中的指引,在一個破敗的房屋後面找到了一條血肉青灰的魚,那條大魚長得很好,半透明的鰭優雅飄逸,宋眠可以想像,當初它在河中自由自在時有多麼漂亮。
但是現在,它那雙無神的魚目僵硬的瞪著,死不瞑目。
魚身上的鱗片一顆一顆全都被拔光,脆弱的根部艱難的離開血肉,痛苦的翻卷開來,乾涸了傷疤和血跡,落在泥中染了顏色,看起來慘不忍睹。
宋眠抱著那條死去的魚,心中竟真的開始起了惻隱之心。
她沒叫跟來的人靠近,自己抱著那條錦鯉的屍體,循著記憶中小村莊的模樣,找到了最初的那塊泥瓦,這一路上,她從泥濘之處零星看見不少魚,這些魚都呆滯不動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斷氣,宋眠還在泥坑中看見了一張人臉,她被那張五官糊滿了泥巴的臉嚇了一跳,因為那張臉實在是太像村長了。
宋眠彎下腰去,大著膽子將手伸進泥里,將拿東西摸出一看,只覺噁心無比。
那根本就不是一張人臉,那只是一張魚臉,只不過泥土這蓋住了五官,所以模糊之中,才那麼像人臉。.
可是宋眠並不會因此鬆一口氣。
因為她不會看錯,那就是村長,雖然那只是一條魚,可那張明顯過於人性化的臉昭示著,那並不真的只是一條魚。
那條魚已經是瀕死之態,泡在腥臭的泥坑裡面,魚身已經僵硬,但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還在骨碌骨碌的轉著,一看見宋眠的臉,就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那雙本就外翻的眼睛幾乎要爆出來,宋眠被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將那條魚直接扔進了泥坑裡。
她看看四周那些正在反光的鱗片,忽然就知道那裡面究竟是些什麼了。
那是錦鯉和祁宗的報復。
宋眠不再理會泥坑下面一張張奇怪的臉,她用小鏟子挖了一個坑,將那條魚埋葬在了它最開始出現的地方。
就連宋眠自己都沒有發現,當她懷揣著惻隱之心將那條錦鯉埋葬的時候,一股祥瑞之氣從天而下,淡如輕霧的一縷綠色從天而降,隱沒入魚屍之中,讓那已經被黑色泥土掩蓋的皮肉重新長出了豐滿的鱗,那鱗片在泥濘之中瓣瓣開放,血肉蜷縮,變成了一顆花的種子。
宋眠安葬了錦鯉的屍體,抬頭往天上看去,不知何時開始,村莊上方籠罩著的厚重陰雲已經散了開去,太陽的光好像也有了熱度。
宋眠一路尋找,找到了一片開滿花的地方,人魚躺在上面,宋眠將他叫醒,籠罩在村子上空的惡靈退散上空的冤煞都散去,低頭看,泥淖之中有花朵在綻放,金紅色花朵密集之處,躺著一個男人,這人青白色的皮膚魚泥淖格格不入,宋眠一眼就看見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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