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簡說:「陛下不用擔心,都是同樣的人血,絕對是有效用的。」
整座宮殿已經變成了一鼎青銅爐,在地下燃火,令血河沸騰,將神胎的繭加入天材地寶,隔層熬煮,待血河蒸乾,神胎活繭便會與諸多藥材一起熔煉成一顆小小的丹丸,那就是祁恩渴求的東西。
祁恩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一個宮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下跪在了地上。
「陛下……不好了,又有一夥兒被發配的流民打傷了士兵,不知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祁恩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抬腳就往那人的心窩子上踹了一腳,「廢物,一群面黃肌瘦的流民都打不過,還叫他們逃了!」
那宮人被踹得心窩絞痛,翻倒在地,卻依然只能強忍著扭曲的臉,對國王討饒。
其實他也納悶。
古曼王國的四周並不安寧,它被沙漠環繞,沙海看不見盡頭,沙子下面還到處都是軟軀硬殼的巨大食人蟲,那種蟲子嘴裡張了十幾排的牙齒,一口能吞掉許多人。
為了抵禦那種可怕的蟲子,王國每年都要死許多士兵。
可他隱隱又是明白的,古曼王國這些年苛捐雜稅越來越多,富人與國王只知享樂,不停地趴在窮人的身上抽筋吸血,荒唐享樂,他們或許是覺得,反正到哪裡都是死路一條,與其待在這裡等死,不如試一把,或許還能找到一條活路。
祁恩可不知道這些下等人的心思,他生氣,但是也沒多一會兒,就把這件事給扔到了一邊去。
他擺擺手,說:「罷了,別管他們了。」
他心裡想的是,反正那些人去了沙漠就會死,他幹什麼要為那些人浪費人力物力,等他吃了神藥,可以青春永駐,成為神一般的人,自然會有大把更虔誠的人來朝拜、自願成為他的子民。
*
宋眠蹲在地上,看那幾株短短几天就已經抽到了半人高的黑色花骨朵,原本可憐兮兮幾乎要枯萎的美人面再也不復當初剛被挖回來的模樣。
雖然宋眠把園子裡面的花都照顧得很仔細,但是其他花朵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慢慢開始合上花瓣,凋零枯萎,唯有這幾株花,一但活了,就是瘋了一樣的生長,短短几天的時間,這一小片地面已經重新長出了許多鮮嫩的深色小芽。
祁宗似乎也驚訝於這種花朵竟真的可以存活,每次宋眠在旁侍弄這幾株花的時候,他都安靜的站在旁邊看著。
宋眠碰了碰花骨朵,說:「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能開花,我還能等到嗎?」
祁宗皺著眉,不喜歡聽她說這樣的話。
他說:「為什麼等不到?」
宋眠眨眨眼睛,她也有點解釋不清,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被太陽曬得很暖,但是她總覺得太陽光穿透了她的身體。
宋眠一點都不驚訝,因為她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
宋眠看了祁宗一眼,她已經從祁宗的眼中看見了答案,但是這個人卻固執的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