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一頓,想起了凌霄宗內那盞命火交纏著的命燈。
原來那兩人, 也是這般深愛著嗎?
這時他聽見陸晚菀輕聲道:「我想到我有什麼可以做的了。」
謝衡這才鬆開了她, 他垂眸看著她晶亮的眼睛:「好,我們一起去。」
「???」陸晚菀:「我去做什麼?」
謝衡喉頭梗了一下:「你……不去?」
陸晚菀搖頭:「你去就好了呀,我現在還這么小,留在這裡等你就好了啊。」
謝衡不動聲色地蜷了蜷手指:「留在這裡,不會想我嗎?」
啊……她忘了,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陸晚菀迅速湊上去親了親謝衡的臉:「我當然會想你, 所以你要快點回來哦。」
謝衡:「……」
她是拿他當小孩子了麼?
幾個月後, 在平昌國君率領大軍久攻禺京國不下,準備以火攻燒死禺京國都成千上萬條性命的當夜, 軍營里出現了個名喚「陸恆」的讀書人。他無懼平昌國君的威勢,用平和清雅的嗓音說著他有一計,能讓禺京國大開城門,恭迎平昌王的人馬入內,但他希望國君不得殺害任何一條人命。
平昌王同意讓他去試,但也要他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成事,就要拿命來祭軍旗。
那夜,陸恆獨自去了禺京國都一趟。
不到半個時辰,四方城門大開,禺京王領著全城百姓,伏身下跪,自願投降。
於是這個相貌平平,弱不禁風的讀書人,一躍成為了平昌王軍隊的軍師。
轉眼過去數年。
樹蔭蔽日,點點金光透過稀疏葉縫灑在樹下正昏昏欲睡的人身上,薰風陣陣催人眠,夏蟬聲聲引人夢。
「姑娘,不能在這兒睡。」略帶責備的嗓音打斷陸晚菀的昏昏沉沉。
陸晚菀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什麼時辰了?」
「快巳時了。」侍女慢悠悠打著扇:「主子這幾日也該回來了。」
「是哦。」陸晚菀直起腰揉了揉眼睛:「那我們今日再去外頭逛一逛吧。」
「這……」侍女為難。
若是平日倒也罷了,只是聽說今日那渡生門的方士會在城中舉辦驅邪儀式,外頭必定人多眼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