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離婚嘛,正好遂了方敏的願。
說是這樣說,但想到于濤這些天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關心,尤其是他任勞任怨的背影。
住在她腦子里的另外一半「感性」還是會拉扯著她的決定……
聚餐結束得很快,難得今天事情不多,大家都忙著處理自己的私事:十幾天沒好好洗澡了,胡姐再三確定沒拿錯房卡,趕緊跑回賓館洗澡;小劉天天喝蛋白粉又沒時間運動,一屋子里人數他跑得最快,一溜煙的功夫就出現在住院樓外的健身器材那擼鐵。
張一鳴收拾完桌子後回到休息室倒頭就睡,累了這麼多天,可算能睡一個沒人打擾的安穩覺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袁奕低頭繼續在備忘錄上添加要帶的東西: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回家了,總要挑些重要的東西帶走。
「咱們先去一趟我媽住的酒店,她說有事跟咱倆說,」于濤看著前方的路,試探地問道。
分明是平整的油柏路,于濤卻感覺開在坑坑窪窪的石子路一樣,連帶著心也七上八下的跳動。
兩邊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任憑哪一邊受了委屈,他心裡都是最難受的。
「估計是因為過年沒回去的事,她估計氣還沒消。說話要是難聽了點你可千萬別跟她吵,讓去我跟她說。」
「其實這事兒全怪我,是我當時沒跟我媽說清楚,害得你也被她罵。但她畢竟是我媽,請你多擔待一點啊……」
于濤這麼一提,袁奕才想起自己答應錢懷民去華京的事兒。
「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只是……」
袁奕捧著手機的手指頓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轉過了頭,「我剛才忘了跟你說了,過兩天要和錢老師去華京,他希望我能和其他科研人員繼續研究新冠病毒。」
「這,這是好事啊。」于濤的臉上擠出了一個乾巴巴的笑,無所適從地活動著握住方向盤的十指,「要呆多久啊?需要帶些什麼嗎,我回去幫你收拾收拾。」
袁奕:「少說幾個月,多的話就不一定了。」
說話時,袁奕仔細地留意著于濤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生怕于濤聽到自己離開的消息會變得失望沮喪。
意識到身邊那束灼熱的目光後,于濤扭頭看了她一眼,繼續保持著剛才那樣淡淡的笑:「沒事,你去你的,現在全國疫情這麼嚴重,能和更多人早點研究出疫苗也好,不用擔心家裡。」
袁奕:「可是你媽那邊……」
于濤望著前面的路,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只平淡地回了她三個字:「交給我。」
——
「身為分公司的總經理,這些小事也要讓我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