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老太爺、葉知許、二房的人像是壓根兒就沒想過那件事,也就不把她當回事,想怎麼作踐就怎麼作踐。
思及此,馮氏有些氣兒不順,深吸了一口氣,喝了小半盞茶才算平復了心情。
不能氣,不能慌。她帶著孩子出來是為了什麼?以退為進,讓大老爺不再在老太爺面前低眉順目言聽計從,要他擺出強硬的態度,讓她扶正的事成為事實。
她是因著很多年裡虛度了年華,見識有限,而現在不同了。她明白一個道理:有些男人,要想一輩子跟他拴在一起,讓他對自己俯首帖耳,不是長年累月費盡心思去討好賣乖,而是將彼此的利益、前程牢牢地綁在一起。
她是沒有能力幫他升遷,卻有能力讓他失去官職。
就因為這一點,她是越來越有底氣。不管怎樣,不論崔氏走不走,他這個人,都在她掌握之中。為著避免她斷了他前途,他只能滿足她最大的心愿——當然她也明白,這種手段只能用一次,次數多了他煩了,怕是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如今就到了她一生當中最重要的關口,她為了自己和兒子的名分,得用殺手鐧了。
打定主意,馮氏備好一本小冊子,等著大老爺過來。跟了他之後,她撿起了幼年荒廢的學業,好幾年辛苦至極的讀書寫字,而今這份辛苦也要得到回報了。
半夜,大老爺來了,進門就問兩個孩子。
馮氏漫不經心地說早就睡下了。
大老爺親眼看過之後,面色才有所緩和,隨後便怪她不知禮數,連二房的人也開罪,說明早要帶她回去賠罪。
馮氏心裡冷笑著,一言不發,把那本小冊子送到大老爺手裡。
大老爺狐疑地打開來看,看著看著,臉色有些發白了,到末了,額頭沁出了細細的汗。
「這些都是我經手的事,明面上的說法,自然不是行賄受賄,我只是幫你隨大流做人情,有很多都曾知會你,你也沒當回事。」馮氏瞧著他,道,「可是這種人情帳,雙方都想留下個隱晦的證據,以免自己出事的時候,另一方冷眼旁觀。證據都在我幾個可靠的親信手裡。」
大老爺心驚之後,又是不解:「官場這些年就是這個風氣,你不隨大流,就會被排擠。不過,你讓我看這個做什麼?留著那些證據又是為了什麼?」
「我要給自己和兩個兒子爭名分。」馮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掉下淚來,「今日我被下肆意打罵羞辱,也罷了,要是換成我的孩子,我寧可拼上一死,也不會讓他們遭受這種委屈。老爺,那也是你的親骨肉,你就忍心讓他們一輩子低人一頭麼?」她抹了一把淚,放了狠話,「今日的事情,讓我想通了,要麼往後有個堂堂正正的身份,要麼我就帶著兒子遠走他鄉,橫豎你們葉家也不認他們,到如今都還沒給他們上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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