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直達扶焰眼底,「怎麼會。就算有,我不也得拼了命地護著你麼。」
葉知許唇角逸出由衷的笑靨,又有點兒惱自己的遲鈍,「早在聽說是錦衣衛送信來的時候,我就該多想一些。」
扶焰倒是很理解,「事有輕重,那會兒要專心看你爹那場戲。」
這就很有些善解人意的意思了,更不像他了。葉知許端詳了他一會兒,輕聲道:「如今種種,其實總讓我困惑不已,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扶焰揚了揚眉。這一點,阿四也委婉地打趣過,他並沒放在心裡,眼下她也這麼說……做的的確太多太周到了?「那這是怎麼回事?」他一本正經的,問她,亦是在自問。
葉知許哪裡答得出,未免尷尬,一笑置之,「我只盼著,有切實的可以幫到你的事。」
扶焰凝了她一眼,笑微微的,欲言又止,繼而就輕飄飄地岔開話題,指點她一些經商方面的竅門。
有些事,有些心思,他是該好生琢磨琢磨了,等到有了結果,再與她商量也不遲。
管家依照老太爺的吩咐,把葉懋平那些箱籠分幾次送過去——這是為了不引人注意。
他特地告訴葉懋平,這是大小姐的意思,老太爺准了,但將金銀細軟扣下,另做安排。
葉懋平神色木然地點頭,等到人走了許久,還站在院中,望著那些箱籠出神。
那個女兒,他從不曾真心在意疼愛的女兒,只當做責任甚至負擔的女兒,在這種時候,沒有任何指責奚落,反倒給了他一份體恤。
可也只是如此,沒有別的話讓人轉告。
她對他,從來無話可說。
或許,這是父女間的最後一次來往吧。他所能做的,不過是日後儘量長點兒腦子,不拖累她。
良久,他命僕人把箱籠安置起來,回往後院。
走在廊間,聽到了馮氏潑婦一般的帶著哭腔的咒罵聲。
他立刻黑了臉,聲音冷硬如鐵:「給我打!往死里打!」
要到這時候他才發現,馮氏的真面目令人嫌惡至極,簡直可怕。比起這種東西,還是那些家教涵養好的女子更好,最起碼,她們即便氣得恨得發狂,也不會失態到沒個人樣兒。
他也想清楚了,一個妾室而已,又是自己犯了大錯在先,還讓她返鄉做什麼?就擱眼前儘快磋磨死算了,也省得再去禍害她舅舅那樣的老實人。
被關起來的馮氏挨了幾名婆子一通狠揍,便是想再撒潑,也沒了力氣。
她蜷縮著身形,躺在冰冷的地上,想哭都沒眼淚。
置身的絕境,是葉懋平給她的。
這個男人,從來就沒動過把她扶正的心思,一絲一毫都沒有。過往他給的縱容,只是因著生性懶散,不愛理會瑣事,才沒反覆提點。
可她卻因此而認為,他是有這份心的,只要時機到了,她抓住,向他提出,他便會讓她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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