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有些丟臉,偏過頭避開他的眼神,她今天一整天都太狼狽了。
他抱著她的頭回正,深灰沉靜的眸凝望著她,他的雙眼皮很薄,半開扇的,偏偏在這一刻溫柔得像水。
他握起了她的手,將那隻手貼著他正跳動的心臟。
「姜梨,你還擁有一個永遠都只愛你的人。」
「沒有摻雜任何其他,只愛最原本的你的人。」
所以,你並不是什麼都沒有。
不管怎麼樣,你都還有一顆,名叫祁容斂的心。
他說話的時候,她清晰地察覺到胸腔隱隱的震動,好像他是真的在通過他的心在說話,透過那貼著心的手,抵達她的心底。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說「永遠」這個詞。
姜梨一直覺得「永遠」太可笑了,人生那麼長,總是會有變量的,永遠,是最幼稚最不可信的承諾。
可當這個詞從祁容斂口中說出來時,她卻信了。
她踮起腳,隔著淚水去吻他,她吻得很小心翼翼,很溫柔,他也同樣以溫柔回應,頭頂的落下了片秋葉,被風托著緩緩地落下,他吻去了她的淚水。
姜梨靠著他的胸腔,聽著他的心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如潮水湧來的情緒終於稍微平復。
「你等下怎麼睡覺?」她問道。
「我去車裡睡。」
「車上睡著不舒服,你去我家睡吧,他們給我換了新被子,還曬過,蓋著很溫暖。」她小聲說道,「但是你得早起,我問過了,他們七點左右起床,你要是六點走的話,不會撞上。」
她眼眶裡的淚水還沒徹底干,眼巴巴地抬眼看著他的時候,像是可憐極了的請求,叫他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的上衣都被她哭濕了,因而在去她家之前,祁容斂先帶著她回到酒店換上一身新衣服。
姜梨看著酒店的環境,其實還挺好的,四星級水平肯定有了,只是他潔癖,膈應住那些別人住過的房子,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為了方便明天早起的時候離開,姜梨讓祁容斂把車開到他們家外頭,還掉了個頭,這樣一來他明早就能直接開車走掉。
到了自己房間裡,姜梨去洗了一把臉,用冰涼的水拍拍自己腫脹的眼。
她出了洗手間,本以為他會好奇地打量這個房間,沒想到他卻對那些沒什麼興趣,就站在洗手間邊上看她洗臉,像能看出花來一樣。
擦去臉上落下的水珠,姜梨拉著他到了床上滾,他任由她折騰,將她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