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著送不出丹藥,他可以暗地裡送。
沈然有種直覺,泠月只是拒絕他這個人,並不排除他煉製的丹藥。
於是,趁著泠月不在凌雲峰,沈然偷偷潛進泠月屋內,將裝有丹藥的白玉瓶放在屏風前面。
泠月只要打開房門,就能看到。
果然等泠月回來,見到那個白玉瓶,並沒有拿起來砸了。
而是珍重地攥在手中,仔細端詳。
那眼神,灼熱地恨不得在瓶身上灼燒出洞來。
沈然說這是他親自煉製的。
光這一點,對泠月來說,就是無價之寶。
丹藥本身的功用,反而無關緊要。
苦修之人,只能依靠磨鍊身心提升修為,藥物靈石等外物根本無法藉助。
不知道沈然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非要給他用靈草丹藥。
這其實等同於要他破戒。
換個人,泠月早招呼過去了。
但對方是沈然,而且明顯是好意。
泠月只會因為這一舉動,對沈然愛意更深。
這很危險。
泠月握緊白玉瓶。
眼中滿是決絕。
他幾次想丟掉,到底是捨不得。
轉念一想,馬上便宗門大比,他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不如,就留著吧。
留著它,就相當於沈然陪著自己了。
在最後這幾天,就給自己一點念想吧。
這樣想著,泠月放下了那瓶丹藥。
甚至還擺在沈然原本放的位置。
泠月在臥房裡也是打坐修煉,隔著屏風,那個小小的白玉瓶存在感太過強烈。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做到忽視它。
一整晚,泠月修煉得格外辛苦。
他卻甘之若飴。
第二日,泠月再回到臥房,看到屏風前空空如也,頓時氣血上涌,差點捏碎門框。
他怎麼忘了,這凌雲峰還住著陶陸生。
對方有事沒事總愛來他屋裡打秋風。
所以他的居所內,總是什麼都不擺。
至於屏風,又沉又用料普通,還出自凡間,陶陸生從來看不上。
泠月鐵青著臉去找陶陸生。
因為念著陶家的收養之恩,他對陶陸生諸多縱容。
但那是沈然送他的東西,何其珍貴,他斷不會給任何人。
「陶陸生!」來到陶陸生的居所,泠月一把揪住躺在湘妃椅上眯眼享受的胖子,「把那瓶丹藥交出來,不然我擰斷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