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做,才算懂事呢?」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都擦不干。
沈然只好從口袋裡拿出迭得整齊的手帕,給自己擦眼淚。
餘光瞥到那條熟悉的手帕,陸長寧冷硬的目光陡然軟了幾分。
那是他的手帕。
之前拿出來給小雄蟲擦眼淚,後來他不記得丟哪了。
原來是被小雄蟲收起來了。
手帕整整齊齊,看得出來有被好好對待。
陸長寧冰冷的神情,漸漸變得複雜難懂。
沈然將濕了大半的手帕再度迭好,珍惜地裝進口袋裡後,又問了一遍:「你想我怎麼懂事?我都聽你的。」
陸長寧呼出一口氣。
大概是站的姿勢不對,他覺得很累。
身體累心也很累。
他不想再進行這種幼稚又無意義的對話了。
考慮到雄蟲殿下身體嬌弱又心思敏感,他決定換種方式結束這場對話。
「我們坐著說吧。」陸長寧主動牽起小雄蟲,坐到床邊。
這間臥室並不大,擺的家具很少,就一張床能坐。
這床是按照雌蟲的身材定製的,又大又高。
沈然雙手撐著坐到上面後,雙腿是懸空的。
他不是受委屈的性格,也習慣對老婆坦誠表達。
就問道:「我能脫掉鞋坐在床上嗎?腿懸空著很不舒服。」
這話簡直踩在陸長寧的雷區上。
哪有好蟲會在異性面前脫鞋?
簡直沒家教。
面前就是一個大麻煩,不能再製造更多的麻煩。
陸長寧克制自己不去計較:「可以。」
等沈然在床上盤腿坐好後,陸長寧道:「皇子殿下,你已經成年了,你應該知道雄蟲在成年後,是可以結婚的,對嗎?」
「我知道。」沈然點頭。
「你如果很喜歡調戲……呃,很喜歡雌蟲的話,可以把他們娶回家。」
沈然紫色的眼眸突然亮起來:「我有想過的,我怕太唐突了你不答應,所以我就想先和你談戀愛,等感情穩定,或者時機合適的話,我們再結婚。」
這樣真摯的告白在陸長寧聽起來,簡直幼稚得可笑。
陸長寧試著去理解小雄蟲的思維,發現根本理解不了。
就努力心平氣和地問道:「你為什麼想跟我談戀愛?」
本來他以為小雄蟲這隻渣雄拿他尋開心。
但是對方哭得那麼傷心,還偷偷藏著他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