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有人帶壞自己的子女,或者和子女偷嘗禁果、造出孩子等等,宋宏裕還怎麼靠子女去商業聯姻,給自己帶來更大利益。
所以宋以諳在感情上,非常單純稚嫩。
他又正好處在對愛情心存幻想的年紀,很願意為心愛之人赴湯蹈火,認為這麼做很偉大。
頗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
他自然也很害怕摘除腺體,畢竟要生生從身體裡剝離出去。
但沒有辦法,他和沈然信息素嚴重不契合,想要和沈然正常交往,就只能走這一條路。
宋家教會他凡事先往悲觀處想。
他和沈然剛認識,兩人還處在新鮮的階段,時間久了,只靠柏拉圖式的戀愛,根本是維持不下去的。
對方還是Alpha,就算非常的守禮又紳士,也改變不了骨子裡對Omega渴望占有的欲望。
這是刻在基因里原始本能。
而且還有易感期。
跟可以靠抑制劑度過發情期的Omega不同,抑制劑對於易感期的Alpha只起到緩解延遲作用,Alpha還是需要靠Omaga才能度過易感期的。
在沈然昏睡的那一段時間,宋以諳想了很多很多,才終於做出這個決定的。
他也想過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的問題。
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雖然有些傻氣,但一直遵循這套準則。
他告訴自己,只要沈然沒有因為他的信息素而嫌棄他,他就願意為沈然將腺體摘掉。
愛不光是口頭說說,也要有實際行動。
不管泠月、陸長寧,還是宋以諳,一脈相承的重度戀愛腦。
只要墜入愛河,不管思想還是行為,都變得幼稚又衝動。
見沈然搜完信息,就抱著自己不說話。
宋以諳以為對方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也默認了他這一行為。
示愛舉動被對方知道了,他在感到開心的同時,不可避免地對即將要面對的經歷,產生恐懼。
「你明天能一直守在我身邊嗎?」宋以諳摟住沈然勁瘦的腰,臉埋在他肩窩。
「你為什麼,」沈然壓抑著怒氣,問道,「會認為我會同意你做那種手術?」
在他看來,摘除腺體與自殺無異,他不明白宋以諳為什麼想法如此極端,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理所應當地以為他不會反對。
宋以諳完全是出於沈然的立場考慮,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你不同意嗎?」單純地發出疑問,「為什麼?」
沈然不想說話了。
完全是因為氣的。
「吃飯吧。」沈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哪個環節的交流出了問題,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來,便先擱置在一旁。
「好。」宋以諳和沈然接觸的時間太短了,根本不知道他半垂著眼帘的樣子是在生氣,討好地對他笑笑。
飯菜有些涼了,沈然拿去微波爐加熱,兩個各懷心事的人,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這一頓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