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完美地繼承了父母容貌的優點,比起父親,像母親更多一些。
看到兩張極為相似的臉龐,男生的目光柔和地宛如一汪春水,清冷的聲音也變得溫柔:「阿姨你好,我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沈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沈然接收到指示,對滿臉笑意的男生問道:「你帶身份證了嗎?我媽媽要給你辦住院手續。」
「身份證……」要不是兩隻手都不得空閒,男生已經將隨身攜帶的身份證掏出來了。
也是因為有這個緩衝,讓他想起來自己剛騙過人,不能把拆穿謊言的證據拿出來,便故作遺憾道,「……沒帶。」
這個答案是沈然預料到的:「那你手機綁定電子身份證了嗎?用手機也是可以的。」
「我……」眼看瞞不住了,男生索性坦白道,「對不起,我之前騙了你,我的名字不叫沈期,我……」
他鬆開沈然的手腕,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身份證,塞進被欺騙的少年手裡:「我叫江臨月。」
江臨月。
沈然看著身份證上,和那個網文作者一模一樣的名字後,陡然沉默了。
沈母敏感地察覺到不對,依然沒有說什麼,反而笑著緩和氣氛:「既然身份證帶了,那我去辦住院手續。」
她從兒子手裡拿過那張身份證,便轉身出去了。
留下空間給兩個似乎有誤會的年輕人。
沈母走的時候,還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於是只有兩個人的病房內,格外安靜。
像是在比誰的耐心更足,兩個年輕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許久都沒說話。
最後,先敗下陣來的是躺在床上輸液的瘦弱男生。
也就是江臨月。
他慢慢坐起身,靠在床靠背上,眼尾上挑的鳳眸,專注又內斂地望著一言不發的漂亮少年。
他有前五世的完整記憶,很清楚當眼前之人沉默時,意味著什麼。
要是使性子跟對方比耐心,那就等著兩人一直沉默到第二天,甚至更久。
而且有那些刻入骨髓的美好記憶,他也捨不得跟漂亮少年置氣。
最重要的是,確實是他的錯。
「沈然,對不起,我誠摯地向你道歉。」江臨月顧不得正在輸液,就要起身下床。
「你、別亂動。」沈然本想抬手將不老實輸液的人按回床上,考慮到對方的身份後,又將手放下了。
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江臨月的眼睛,暗自責備了自己後,聽話地靠坐回病床上:「好,我不亂動。那……我的道歉,你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