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街上找了大半天中餐館,因為靠近公路遠離市中心,別說中餐館了,連家像樣點的餐廳都沒有,幾乎都是漢堡、披薩這樣的快餐店,鮑皇叔再不愛吃也總比挨餓強。
幸虧漢堡可以自己配菜,望著玻璃餐檯里幾十種配菜,鮑皇叔點了好幾種口味的,結果服務生配出來一看,一個漢堡恨不得半層樓高,吃不了,也退不了,宇文顥也很無奈:「我以為你餓壞了。」
沒想到鮑皇叔一口氣幹掉三個大漢堡,頭一次見他吃這麼香,宇文顥都呆了。
鮑皇叔捶著胸口,吸溜口可樂說:「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漢堡,加拿大人民真應該向美國人民學學,他們的漢堡太難吃了。」
「那是你沒去真正的漢堡店,我在蒙特婁吃過一家,比這的好吃。」
鮑皇叔一擲手裡的包裝紙:「再好吃也特麼是漢堡。」
「事媽!」
「沒追求!」
又逛了逛超市,沒啥人,街道冷清,也沒啥人,鮑皇叔說,人口稀少是一回事,生活方式又是另一回事,老外的生活遠沒有中國人的有煙火氣,連做菜都沒有熗鍋的爆香味。
宇文顥靜靜地聽著,大半年過去了,鮑皇叔依然對國外的生活流露著某種怨念,這個人恐怕永遠都不會適應移民生活了。
一絲淡淡的惆悵,流淌在鹽湖城燈火闌珊的夜色里。
躺在策馬床上,鮑皇叔又摟了過來,吻著宇文顥光滑的脖頸,宇文顥這次並沒有響應,那是一種難言的抗拒,不是抗拒男人,因為很難抗拒這樣的誘惑,他只是想知道,作為炮友,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對這樣的關係,隨時說不。
鮑皇叔幾番作為,均告失敗,宇文顥用困意和明天還要開車為由,拒絕了「夜宵」。
鮑皇叔放棄了,繼續摟著他,在他耳邊嘟囔了一句:「怎麼老想,停不下來似的。」關上了最後一盞燈,吻了吻男孩的頭,不再出聲。
宇文顥閉著眼,似乎睡著了,任憑男人摟著,連呼吸都平穩。
這一夜,宇文顥睡的格外香,當睜開眼時,身邊的鮑皇叔還在打著呼嚕,兩人擠在一邊,寬大的策馬床空出了一大半。
望著男人那張混血的臉,宇文顥漸漸出了神,也是奇怪,從前自己睡眠那麼輕,一隻松鼠從屋頂跑過去都能被驚醒,鮑皇叔這鼻炎咽炎混合型呼嚕,驚天動地的,自己居然可以睡的這麼沉,連個夢都沒有。
還是忍不住點了點男人性感的唇,這一點,點醒了鮑皇叔,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看了會宇文顥,忽然說:「真希望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宇文顥定住,心一下子就躥到喉嚨,這……這算是一種表白嗎?
還沒反應過來,鮑皇叔又邪笑著甩來第二句:「瞧你嚇的,跟只受了驚的兔子似的,別當真,我就是開個玩笑。」說完,爬下床,去廁所交第一筆水費了。